易忠海暗暗握紧拳头。
这事真怪不得易忠海。
他何尝不想认真教导秦淮茹。
要是能把她培养成五六级工,既能让徒弟多挣钱,自己老了也轻松些。
怎奈秦淮茹整日在轧钢厂混日子。
手把手教学,她也转眼就忘。
整天就掐着表等吃饭时间。
可这事绝不能影响自己的名声...
这样想着,今天下午秦淮茹的二级工考核,说什么也得通过。
你误会了,秦淮茹确实没考一级,但她马上就要直接参加二级工考核了。
那我就预祝你们马到成功。
张盛天说完转身进车间,都没给易忠海说话的机会。
易忠海没想到张盛天拒绝得这么干脆。
既然如此...
秦淮茹必须通过跳级考核!
易忠海阴郁地盯着张盛天的背影。
只要秦淮茹能跳过二级,到时候这个一级工张盛天就该后悔了!
等他来求自己收徒时...呵。
易忠海心想自己还是会痛快答应的。
这样才能让所有人...包括张盛天都明白,他易忠海肚里能撑船,更要记得这份恩情。
易忠海刚迈进车间,就被秦淮茹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别人都在整理工位检查工具。
秦淮茹却顶着肿胀如猪头的脸,蹲在地上用铁丝画圈。
至于为何做这种无聊事,秦淮茹自己还觉得委屈呢。
她走进轧钢厂大门,一眼就瞧见了站在不远处的郭大撇子。
虽说秦淮茹进厂才满一年光景,可厂里头几个老油条早就跟她混熟了,时不时就往小仓库钻。
她可记着清楚,上回郭大撇子拍着胸脯保证,下次见面准给她带热乎的驴肉火烧。
谁知刚才一招呼,这混账东西活见鬼似地瞪着她的脸,竟问她这脸还能不能见人。
问起火烧的事儿,这厮居然捂着心口说早下了肚。
秦淮茹愁得直挠墙,要是这张脸真毁了,往后可怎么捞好处?
正蹲在墙根拿树枝瞎划拉,身后突然炸响易忠海的呵斥:发什么呆?还不赶紧上工!
秦淮茹左右瞄了瞄,见没人注意这边,胆子立马肥了起来。
易师傅您门儿清,我个学徒工整天搬搬抬抬的,多不合适呀~
她扭着腰凑上前,笑得跟朵喇叭花似的:专程等着您呢,今儿个给突击培训下二级工考核呗?临阵磨枪总比坐以待毙强。
易忠海闻言老怀甚慰,这婆娘总算开点窍,知道光走歪门邪道不行。
成,我先去忙活,待会儿手把手教你,保准让你一次过。
秦淮茹暗自翻白眼,这老东西果然糊涂。
师傅您误会啦,我是想学点花架子。只要能在考核官跟前装得像模像样,您暗中帮衬不就更稳妥?至于真功夫...到时候不还得靠您嘛!
易忠海差点背过气去。
凭良心讲,他这八级工招牌虽掺着水分,手艺却是实打实练出来的。
如今碰上这么个混不吝的货色,气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偏生拿她没辙。
没问题,以下是
易忠海只得答应。放在过去,他或许会责备秦淮茹几句。
眼下考核临近,他又存心在张盛天面前显露本事。
只能照秦淮茹的主意,先让她面上好看。
他再从旁周旋一番,待秦淮茹升上二级工。
拿上二级工的薪水,他料定张盛天必定眼馋。
到那时,收这个养老的干儿子还不是易如反掌。
就在易忠海与秦淮茹盘算如何作弊的当口,张盛天已走到自己的工位前。
一批待加工的零件正等着他处理首道工序。
这车间布局倒与后来的流水线有几分相似。
学徒工负责搬运物料、打磨毛边。
一级工、二级工**工承担基础零件的制作。
更复杂些的部件则由更高等级的技工完成。
至于七级、八级工,专门负责精密零件加工。
此刻张盛天要做的,是为一批零件开模。
经他手开模后,这些半成品将交予四级工制成中级配件。
但今日张盛天不打算按常理出牌。
既然掌握了大匠水准的钳工技艺,自然要亮亮相。
早日越级晋升,才能多挣钱、快出头。
滋——
嚓嚓...
邻座的**军正埋头开模,忽听张盛天那边声响有异。
扭头看去,惊得一把攥住张盛天手腕!
兄弟!使不得!咱是一级工!后面的工序还没学呢!考核没过呢!出了残次品要赔钱的!
张盛天淡然一笑,轻巧地抽回被握住的手。
既然敢动手,自然是有把握的。
滋——
说话间,他手上的活儿丝毫未停。
这些工序早年看我父亲操作过,不算什么难事...
瞧着**军忧心忡忡的模样,张盛天宽慰地笑笑:
(
不然你给瞧瞧,这活儿有没有毛病?
**军虽说练过二级工的手艺,但毕竟只是个一级工,手上功夫还欠 ** 候。更何况这次加工的零件可是照着四级工标准来的,他心里实在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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