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航副酒店时,张铭发现这里已经聚了不少人。他迅速钻进人群,回头瞥了一眼大力的方向,确认对方的车已经调头离开。他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直到车子彻底消失,才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四点多了。他在人群中转了一圈,没找到戴眼镜的胖子,便随意靠在一面墙边等待。
现场虽有三十多人,但交流的人很少,也没有人主动找张铭搭话。
没过多久,一辆面包车驶来,一个戴眼镜的胖子走了过来。他一到,人群中就有人迎上去打招呼:“卢哥,来了。”
卢哥摆了摆手:“别闲聊了,都安静,我念名字,听到的应一声,马上换装。”
他的声音让现场安静下来。随着名字一个个被念出,人群陆续回应。张铭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刻应了一声。卢哥看了他一眼,补充道:“新来的,下工后拿着演员证去左边的旅顺旅馆找我,我给你开小票。每月二号到十五号,凭小票去工会领工资。”
张铭有些意外,原以为是日结工钱,没想到是月结。他点头答应:“好勒。”
卢哥继续点名。有些名字无人应答,人群中立刻有人喊道:“卢哥,我来!”
“行,就你了,待会儿来登记。”
这叫“捡戏”,有些人接了活却没来,原因五花八门——不想干了、睡过头、身体不适等等。而有些人专门等这种空缺,趁机补位。
随后,张铭拿上演员证,走进航副酒店。说是酒店,实际大多是化妆间和更衣室,许多剧组的演员都在这儿换装。他按指示换上一套黑色民国学生装,戴上学生帽,跟着领队进入影视城。
影视城规模庞大,分成不同年代风格的拍摄基地。领队带着他们拐了几道弯,来到民国场景区。之后又走了一段路,抵达一处场地。群演们到了后,没有人指挥,便各自找地方坐下休息。
很快,摄像、灯光、收音等工作人员陆续就位。一个中年胖子出现,径直走向场地后方的小马扎坐下。张铭猜测——那应该就是导演。
张铭和其他群演迅速被剧组安排妥当。所有人穿着统一服装站在草坪上,张铭因为身高出众,被安排在最后一排,手里拿着一面白色小旗。前排的人拉着一块白色横幅,但上面写了什么,他并不清楚。对面站着三位穿中山装的老人。
这时,一名工作人员走过来高声说道:“听着!一开始什么都别做,看着前面。等老师演讲结束,他们举手,你们就跟着举,明白吗?”
张铭立刻回答:“明白!”
话音落下,他发现其他人都盯着自己,顿时感到尴尬。他本以为大家都会回应,可实际上没人吭声。而那名工作人员说完便转身离开,根本没在意是否有回应。
短暂的尴尬后,众人的目光移开,没人嘲笑他——毕竟他们初来时也闹过笑话。
没过多久,场记喊道:“十五镜一场一次,开始!”
拍板声响起,拍摄正式开始。
这一刻,张铭忽然愣住,一段民国时期的学生记忆涌入脑海,仿佛他真的在那个年代读过书。回过神后,他想,这或许就是自己的特殊能力。他按捺住兴奋,继续扮演群演,但有了这段记忆,他的表演自然带上了学生的气质,眼神也变得专注,不再像之前那样无精打采。
状态后,他听着前方的演讲,总觉得有些奇怪。真正的演讲本该充满 ** ,可这声音虽然洪亮,却毫无情绪,完全不像记忆中那种打动人心的话语。他以为导演会喊停,可直到前排举手,拍摄仍未中断,他只好跟着举手。
随后,他反复举手、配合动作,一直拍到中午吃饭才结束。中途,他看到男女主角到场,两人都很漂亮,但他一个都不认识。
领到一次性饭盒后,张铭打开一看,叹了口气——全是素菜,还是大锅炖的,典型的群演伙食。他默默吃了起来。
午饭过后,张铭和几名群演离开片场,找了处树荫躺下休息。
吃饭时剧组通知下午不需要这么多人,随机抽了几人临时待命,张铭恰好被选中。他们被留到五点后,以防拍摄需要。
枕着手臂的张铭很快睡着。清晨开工太早,加上半天的体力消耗,他累得不轻。
一阵喧闹声将他惊醒,睁眼时他愣住了——周围竟围满了人。
他撑着地面坐起身,发现几台摄像机正对准旁边。一个眯缝眼的男人拿着话筒采访群演:为什么来当群演?
张铭盯着那人眨了眨眼。这不是被称为牛头梗的孙洪雷吗?
他拍着裤腿的灰正要离开,身后突然传来喊声:小兄弟别走!
孙洪雷顶着葫芦造型的遮阳扇走来,摄像机瞬间聚焦到张铭身上。
买水去,渴死了。张铭指了指喉咙。
这个过于直白的回答让孙洪雷眼睛一亮。他转身要来矿泉水塞给张铭:叫洪雷哥就行。我们在录《极限挑战》,能采访你几句吗?
谢啦大明星。张铭灌下半瓶水才抬头,喝了你的水,随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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