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片场安静了。
嗯，让沈砚吓的。
这场戏，沈砚的表演堪称完美。他将裴纶的慵懒、精明、冷酷、煞气演绎得淋漓尽致。尤其是最后瞬间的气场转变，简直让人脊背发凉。
最难得的是沈砚还用吃东西来调整节奏，他吃得越香甜，咀嚼食物的声音越清脆，给人带来的反差感和压迫感就越强。
仿佛沈砚吃的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而是在吃人……
杨小狐站在监视器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看着沈砚从那个津津有味吃饭的吃货，瞬间切换成杀气腾腾的杀神，再到事后若无其事继续吃饭的冷漠锦衣卫百户……这其中的情绪转换、气场控制、细节把握，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她之前那点“差距不大”的想法，此刻显得……有点小丑。这哪里是差距不大？这差距可太大了。
沈砚的表演……杨小狐仔细想了一下，如果角色互换，她真演不出来。
别说演出来了，她都想不到还能用吃来调整表演节奏……
此时杨小狐也明白了，什么做减法，而是沈砚看出她演不好，只能做减法。
不然沈砚为什么不做减法？刚才陆阳可是告诉杨小狐了，吃东西这段是沈砚自己加的……
不过杨小狐倒是没怪沈砚，她在娱乐圈混了这么长时间，这点深沉还是有的，再怎么说，沈砚的一番话，还是让杨小狐的拍摄顺利了不少，她怎么可能恨上沈砚？
相反，杨小狐更想把沈砚拉到嘉航了，毕竟嘉航也有艺人经纪业务，而且对赌协议也不是杨小狐一个人签的，而是以公司的名义签的，只是嘉航现在其他人都不争气罢了……
一想到嘉航目前的处境，杨小狐就高兴不起来。
嘉航看似风光，但内部结构并不稳固，全靠她一个人苦苦支撑。
真不夸张，嘉航旗下的其他艺人，虽然都是俊男靓女，可问题是名气真不大，热巴、张斌斌、张芸龙，高维光……也就热巴的人气要高一些，其他人都属于奶油小生类型，同质化的演员太多了，自己撑不起来一部戏，还得让杨小狐带着他们演。
沈砚就不一样了，不是说他演技好，这个年头演个电视剧和网剧，真不需要什么演技，而是沈砚的类型特殊。
先不说他阳刚的长相，就是扫把星这个外号，在杨小狐看来都是爆点，这种人设稍微包装一下，就是克劣迹艺人，让观众拍手称快……
想到这里，杨小狐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再次走向正在休息区看剧本的沈砚。
“小沈，聊两句？”
沈砚抬起头，见是杨小狐，有些意外，“蜜姐，有事？”
“还是上次那事。”杨小狐在沈砚旁边的折叠凳上坐下，压低声音，语气比上次更加诚恳，“嘉航现在确实还在发展阶段，资源上可能比不上那些老牌公司，但我们有诚意，也愿意给有潜力的演员机会。你的演技这么好，待在现在的小工作室太埋没了。来嘉航，我可以保证，最好的影视资源一定优先向你倾斜，我们一起把公司做大做强，怎么样？”
沈砚摇了摇头，杨小狐还是在画饼，先不说他不能撇下林薇一个人单干，就算他有这个想法，杨小狐挖人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
什么叫最好的影视资源一定优先倾斜？哪部戏啊？
把公司做大做强？给多少股份啊？
杨小狐看到沈砚的表情，也有点尴尬，可问题是，这已经是她现在能给出的最大承诺了，具体什么项目，她心里也没底。
要是《三生三世》成功了还好，如果失败，对赌协议几乎可以肯定要完蛋，到时候嘉航可能就会彻底摆烂……
沈砚正要开口婉拒，一个略带清冷的女声插了进来，“杨老板，你能给小沈资源我们求之不得，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也听听？”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林薇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杨小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她也认识林薇，挖角肯定没什么问题，但当着人家的面挖，就有点不地道了……
不过杨小狐是什么人？她很快恢复如常，笑着起身和林薇握手，“林姐，开个玩笑，我是真欣赏沈砚的才华。”
林薇走到沈砚身边，自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在宣示主权，然后才对杨小狐说，“杨老板的欣赏我们心领了。不过沈砚未来的发展，我们自有规划，不劳费心。”
她语气不算尖锐，但拒绝的意思表达得很明确。
见沈砚没有什么反应，杨小狐也知道大势已去，心下有些不悦，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笑了笑，转身离开。
等杨小狐走远，林薇才笑着拍了拍沈砚的肩膀，“行啊，没有被美色所诱惑。”
沈砚哭笑不得，诱惑个鬼啊，杨小狐已经结婚了，孩子都有了……
“薇姐，你突然过来，不会是收到什么消息了吧？”
林薇摆摆手，“就算收到消息，也不会这么快，这回来有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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