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看着田熹微小心翼翼地编瞎话,就觉得好笑。
但是沈砚也放心了,自己经常不在田熹微身边,有林薇看着,估计也出不了什么事。
不过林薇的电话一打,估计沈砚后面安排的行程也泡汤了,他倒不是非要今天吃了田熹微,只是觉得有些失望罢了。
沈砚觉得自己漂泊半生,未遇明主……不是,是浪了十多年,也该玩一把纯爱了。
而且女人只会影响他拔剑的速度,有一个就够了……
就在这时,沈砚感觉自己的脸上一热,转头一看,发现田熹微像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气,突然凑了过来,飞快地在沈砚的侧脸上亲了一下。
如同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师兄……”田熹微的声音像蚊子哼哼,脸颊红得快要滴出血来,“林姐让我回去,我……我先走了。”
说完,田熹微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直接跳下了车,朝着酒店跑了过去。
跑到一半,田熹微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跑了回来,扒着车窗,看向沈砚,认真地说道,“林姐说你下周就要去台北了,记得要好好吃饭,也记得……记得要想我!”
沈砚被田熹微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一怔,随即失笑。他伸手,摸了摸田熹微的小脑袋,看着田熹微水润润的眼睛,认真地点头,“会想你的。”
……
不知道是不是林薇察觉到了沈砚和田熹微的小秘密,反正她给沈砚办理通行证的速度非常快,不到一周,就把沈砚送上了飞往4V的飞机……
飞机降落在桃园机场的时候,台北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湿热的空气裹挟着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和北方的干冷截然不同。
沈砚和林薇随着人流走出闸口,一眼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目击者》导演程伟毫。
程伟毫穿着简单的POLO衫和休闲裤,戴着黑框眼镜……太像导演了。
“程导,您好,久等了。”
林薇率先上前,热情地打招呼。
“林经纪,沈砚,欢迎来台北。”
程伟毫伸出手,与两人分别握了握,笑容还算温和,但身上的疏离感并未完全褪去。
寒暄了几句,沈砚坐上前来接机的商务车。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狭窄的街道,繁体的招牌,穿梭的机车,一切都透着和大陆城市相似又不同的气息。
“剧本都熟了吧?”
程伟毫突然开口,沈砚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说道,“反复看了很多遍,也写了人物小传。”
程伟毫点点头,似乎还算满意,但话锋随即一转,“我们这个男主角,是一个社会记者,常年跑社会新闻,接触的都是城市最阴暗的角落。他敏感、多疑,有时甚至有些偏执,身上要带着那种被生活磨砺过的,有点‘脏’的感觉。”
他特意加重了“脏”这个字,目光直视沈砚,“我看过你之前的表演,不管是《演员2》,还是《太子妃》,都演得不错,层次感很强,也有学院派的规整和美感。但是小齐这个角色,需要更落地,更……邋遢,更接近一种原始的生存状态。”
这话说得相当直接,甚至有些苛刻。林薇在一旁听得有些紧张,生怕沈砚直接和程伟毫吵起来,她太了解沈砚了,一旦说到表演,沈砚是寸步不让。
沈砚却没有吵架的意思,反而认真地点了点头,“程导说得对。我也觉得光靠想象和技巧,很难完全贴近小齐。”
顿了顿,沈砚才笑道,“所以程导,在正式开机前,我想能不能安排一下,让我以实习记者的身份,去本地一家报社待一段时间?不需要特殊照顾,就是跟着跑跑新闻,看看真正的记者是怎么工作和生活的。”
这个请求让程伟毫愣了一下,他仔细看了沈砚几眼,似乎在判断沈砚是真的想体验生活,还是仅仅为了表现敬业而做的姿态。
见沈砚不似作假,程伟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真是这么想的?”
沈砚点点头,程伟毫沉吟片刻,才说道,“我正好认识一家报社的社会版主编,可以帮你安排。不过,那里可不是什么舒服地方,而且……”
程伟毫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可能会遇到一些……不太友好的眼光。有些人,最看不惯‘体验生活’的演员,觉得是装模作样,假积极。”
“我明白,没关系。”沈砚语气平静,“不告诉他们就行了,就把我当成一个实习生。”
“行,那我帮你联系。”程伟毫爽快应下,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报社里有个跑社会线的老记者,大家都叫他老柯。脾气是出了名的古怪,嘴巴也毒,但是他跑了几十年新闻,眼光毒辣,肚子里全是故事。你要是能让他开口,或者哪怕只是跟着他看几天,收获肯定比你自己瞎琢磨大。”
“老柯……”沈砚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就把我安排在他的手下吧。”
车辆在雨中平稳行驶,最终停在一家位于中山区,不算特别起眼的商务酒店门口。手续办妥,安顿下来后,程伟毫便先行离开了。
林薇帮沈砚整理着行李,还是有些担忧,“小沈,你真要去报社啊?人生地不熟的,万一……”
“薇姐,放心吧。”沈砚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和霓虹灯,“程导说得对,这个角色需要脏一点。光靠想象,演不出来。至于别人的看法……”
沈砚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我做我的,他们看他们的。”
沈砚的眼神坚定而清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林薇知道,他一旦做了决定,就很难改变。
林薇帮沈砚安顿好,就出门了,她这次过来只是帮沈砚签合同,明天就得回去,田熹微那边还需要她多照看。
还有小王的工作许可,出了点问题,林薇要帮忙解决一下,沈砚一个人在台北,她不放心……
沈砚则是在看剧本,小齐这个角色确实离他很远,他不仅要熟悉4V人的性格和习惯,还要学一下口音。
他可不想像天庭宴似的,来大陆发展十多年了,还是一嘴台湾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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