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满月酒,温馨的家庭聚会,被一声刻意压低的惊呼和玻璃碎裂声骤然撕裂。
新雇的保姆王姐,一个四十多岁、面相敦厚、背景调查清白的女人,此刻却脸色煞白地站在婴儿房门口,手里给孩子们热奶用的玻璃奶瓶滑落在地,热奶溅了一地。她的眼睛瞪得老大,瞳孔收缩,死死盯着婴儿床的方向,嘴唇哆嗦着,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度违背常理的东西。
林婉秋第一个冲了过去,心脏揪紧。“王姐?怎么了?是孩子们……”
话音戛然而止。她也看到了。
婴儿床里,刚刚还安静熟睡的陆寒琛和星辰,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他们没有哭闹,只是并排躺着,睁着乌溜溜的眼睛。这本身没什么,但诡异的是,两个孩子额头上那原本极其淡薄的胎记——陆寒琛的暖金痕和星辰的银痕——此刻正清晰地散发着肉眼可见的微光!
暖金色的光晕和清冷的银辉,如同呼吸般明灭,映照着两张懵懂又似乎带着某种奇异专注的小脸。更让人脊背发凉的是,房间里的光线似乎黯淡了一瞬,角落阴影里一些不起眼的电子设备——一个无线监护仪、一盏小夜灯——屏幕或灯珠同时闪烁了一下,发出轻微的电流杂音。
“鬼……有鬼……”王姐语无伦次地向后退,撞在门框上,差点摔倒。
陆正峰大步上前,一把扶住几乎瘫软的王姐,同时锐利的目光扫过婴儿床,眉头紧锁。他比林婉秋更清楚研究所里那些从“叹息地带”带回的数据和样本有多么诡异,此刻看到儿子们身上的异象,震惊之余,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窜了上来。
“王姐,你看错了,只是……夜灯反射。”陆正峰强迫自己冷静,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孩子可能是饿了,有点闹腾。你先去客厅休息一下,这里我们来处理。”
他一边说,一边对林婉秋使了个眼色。林婉秋虽然心慌意乱,但母性的本能和对丈夫的信任让她迅速行动起来。她上前抱起离得最近的星辰,用身体挡住孩子额头的光,轻声哄着。陆寒琛则由陆正峰抱起。
奇怪的是,当被父母抱起,接触到熟悉的体温和气息时,两个孩子额头的微光迅速黯淡下去,眨眼间恢复成几乎看不见的淡痕。他们眨了眨眼,小嘴一瘪,发出正常的、带着委屈的哼唧声,仿佛刚才的一切真的只是错觉。
王姐惊魂未定,被陆正峰半扶半请地带离了婴儿房。客厅里,陆正峰递给她一杯温水,又额外封了一个厚厚的红包,语气缓和但坚定:“王姐,今天吓到你了。孩子可能有点特殊的皮肤敏感,光线问题。这事……还请不要对外说,毕竟对孩子不好。这是这个月的工钱,再加一点营养费,你看……”
王姐看着那厚实的红包,又看了看陆正峰不容置疑的眼神,咽了口唾沫,最终点了点头,接过钱,匆匆收拾东西离开了,甚至没敢再多看一眼婴儿房的方向。
深夜,送走最后几位亲近的宾客,家里终于重归寂静。
林婉秋守在重新睡着的两个孩子床边,手指轻轻拂过他们光滑的额头,那里已经看不出任何异常。但她心里的不安却如同涟漪,一圈圈扩大。
“正峰……”她低声唤道,“今天的事……不是错觉,对吧?”
陆正峰站在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背影显得异常凝重。他沉默了片刻,转身走到妻子身边,握住她冰凉的手。
“小晚,”他声音低沉,“有些事,我之前没敢全告诉你,怕你担心。研究所从‘摇篮遗址’带回来的东西……远比公开报告里写的要复杂和……危险。那不仅仅是地质灾难,那里残留着一些……我们无法理解的‘信息污染’和‘能量痕迹’。”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两个孩子安详的睡颜上,眼神复杂:“寒琛和星辰能醒来,本身就是医学奇迹。刘医生私下跟我说过,他们的脑波模式、生命场特征,和遗址深处某些‘惰性但高级’的能量读数有……难以解释的弱相关性。我当时只当是巧合,或者是遗址辐射的某种远期影响。但今天……”
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你是说,孩子们……和那个鬼地方有关?”林婉秋的声音发抖,“可他们只是孩子!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陆正峰紧紧握住她的手,“正因如此,我们更要小心。遗址的研究现在是最高机密,觊觎其中秘密的势力不止我们研究所。今天王姐的反应只是开始。如果孩子们的特殊性……被更多人注意到……”
他没有说完,但林婉秋已经听懂了他话里未尽的寒意。她猛地抱紧丈夫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我们得保护他们!不能再让任何人靠近他们!”
“我已经联系了安保公司,明天会升级家里的安防系统,所有人员进出都会重新严格审核。”陆正峰沉声道,“另外,我会想办法从研究所调一些更……中立的设备回来,悄悄监测孩子们的情况,至少要知道他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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