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林母的下跪
沈惊鸿刚把陈砚秋发来的橘猫康复视频转发到流浪动物救助群 —— 视频里那只被白灵虐过的橘猫正抱着猫条啃，尾巴翘得像根小旗子，配文 “感谢顾医生的‘项链赎金’，本橘猫终于实现猫条自由”—— 手机就被凌战递来的 “林家近况报告” 盖住。报告首页用红笔圈着 “林国栋 ICU 每日费用 8000 元”“供应商欠款总额 1200 万”，末尾还附了张照片：林家别墅被法院贴了封条，门口堆着几个没搬完的行李箱，看得人唏嘘。
“比白灵的‘自作自受’，林家这烂摊子更牵扯活人。” 沈惊鸿指尖敲了敲报告上 “王某某（欠 300 万）” 的名字，抬头看向落地窗外 —— 晨光刚漫过京都 CBD 的玻璃幕墙，沈氏总部大厦的尖顶在阳光下亮得刺眼，“让公关部盯着点，别让林家搞‘卖惨’那套，那些供应商的钱，还得从他们的‘不义之财’里讨回来。”
而此刻的林家别墅，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却挡不住客厅里的压抑。茶几上散落的催款函堆得像小山，最上面那张银行的红色封皮被张岚的手指摩挲得发皱，“限三日内偿还贷款伍仟万元” 的黑体字，像根针似的扎在她心上。她兜里揣着医院刚开的缴费单，单子边角被汗水浸得发软，“ICU 每日费用捌仟元” 的数字，几乎要洇透纸背。
“妈，爸那边…… 医生怎么说？” 林薇薇裹着件洗得发白的厚外套坐在沙发上，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她眼底的黑眼圈重得像涂了墨，眼下的泪沟深得能塞下米粒 —— 自从江哲卷走五万块应急钱、别墅被查封后，她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每天早上五点去医院守着昏迷的林国栋，中午要被供应商堵在医院走廊要钱，晚上只能在医院长椅上蜷一会儿，曾经连矿泉水瓶盖都拧不动的林家大小姐，现在连便利店三块五的饭团都觉得是奢侈，啃的时候还得掰一半留着当第二天的早饭。
张岚深吸一口气，把缴费单塞进羽绒服内袋 —— 这件羽绒服还是前年沈惊鸿送的生日礼物，当时她拿到手就跟建材厂的供应商炫耀 “沈总送的东西，比你们一年利润还贵”，现在袖口磨出了毛边，领口沾着点医院的消毒水味，她却舍不得扔。“医生说你爸要是再醒不过来，就得转普通病房…… 可普通病房也得花钱啊。” 她声音带着哭腔，突然抓住林薇薇的手，眼睛亮得吓人，“薇薇，妈想到了！沈惊鸿！只有他能救林家！只要他肯松口恢复合作，建材厂就能运转，欠的钱也能还上！”
林薇薇的身子猛地一僵，手指下意识蜷缩成拳 —— 她掌心里还攥着半块沈惊鸿以前送的巧克力，包装纸皱得像团废纸，是她从别墅抽屉里翻出来的，放了快半年，巧克力早化了又硬，却舍不得扔。她不是没想过找沈惊鸿，可上次云玥送文件时那冷漠的眼神，还有沈惊鸿让云曦带的 “看人眼睛擦亮点”，都像巴掌似的打在她脸上。她掏出碎屏的手机，点开沈惊鸿的微信对话框，输入框里的 “对不起” 删了又写，写了又删，最后手指悬在发送键上，还是没敢按下去 —— 她想起以前跟沈惊鸿吵架时说 “你以为你有钱就了不起”，现在才知道，她缺的不是钱，是当初那份 “不嚣张” 的底气。
“我去找他！” 张岚见她犹豫，猛地站起来，翻衣柜时差点撞翻旁边的花瓶。衣柜里空荡荡的，值钱的衣服早被查封，只剩这件沈惊鸿送的羊绒大衣还挂在衣架上。“你爸都这样了，你还顾什么面子？” 她把大衣往身上套，拉链拉到一半就卡住了 —— 最近瘦了太多，可她还是硬拽着拉上，“妈去求他！只要能救林家，妈就算给他下跪都行！”
林薇薇想拦，可张岚已经抓着包冲出门，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急促又慌乱，像她此刻的心跳。窗外的天刚蒙蒙亮，路边的早餐摊冒着热气，油条的香味飘进屋里，张岚却没心思看 —— 她拦了辆出租车，报 “沈氏总部” 时手还在抖，兜里揣着的五十块钱是昨天找邻居借的，够付打车费，却不够给林国栋买瓶营养液。
沈氏总部大厦矗立在京都 CBD 的核心区，玻璃幕墙映着来往的豪车，门口的石狮子威严耸立，比林家别墅气派多了。张岚站在大厦门口，下意识拽了拽大衣的毛边，想遮住磨损处，又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深吸一口气往里走 —— 却被保安拦在了大厅门口。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保安的声音礼貌却疏离，目光扫过张岚沾着灰尘的鞋和起球的裤脚，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打量。
“我找沈惊鸿！沈总！” 张岚拔高声音，引得大厅里的工作人员纷纷侧目。她以前来沈氏谈合作时，都是被沈惊鸿的助理引着走 VIP 通道，保安见了她都得点头哈腰，现在却连大门都不让进，这落差让她心里又酸又气，“我是他朋友，林家的张岚，你赶紧给我通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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