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没有预约不能上楼。” 保安往前跨了一步，挡住她的去路，语气没了商量的余地，“沈总今天上午有重要会议，不方便见客。”
张岚急了，伸手就要往电梯口冲，嘴里喊着 “我有急事！我要救我老公！”，却被保安死死拽住胳膊。拉扯间，她的包 “啪嗒” 掉在地上，里面的医院缴费单、催款函、还有几张林国栋的诊断报告撒了一地。路过的上班族纷纷停下脚步，掏出手机拍照，议论声像潮水似的涌过来：
“这不是林家的林夫人吗？以前跟沈总走得挺近的，怎么现在成这样了？”
“听说林家资金链断了，建材厂都快倒闭了，林老板还在 ICU 躺着呢。”
“啧啧，以前林家大小姐买爱马仕像买白菜，现在她妈都来沈氏门口闹事了 —— 这剧情比我追的虐文还离谱，不过爽点更足，以前虐配角，现在虐反派。” 一个穿格子衫的程序员举着手机嘀咕，屏幕上还开着直播，标题写着 “林家落魄，林母大闹沈氏”。
张岚看着地上散落的单据，又听着周围的议论，脸涨得像煮熟的虾子，眼泪突然 “唰” 地掉了下来。她猛地推开保安，“扑通” 一声跪在了大厅中央的大理石地面上 —— 膝盖磕在冰凉的石头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冷汗瞬间浸湿了内衫，可她顾不上疼，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对着电梯口的方向哭喊：
“沈总！沈惊鸿！求你出来见我一面！求你放过林家！薇薇知道错了，我们让她给你道歉！让她给你做牛做马都行！只要你肯救林家，你让我们做什么都愿意！”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像根破锣在敲。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拍照，直播的在线人数蹭蹭往上涨，弹幕里全是看热闹的：
“以前林夫人不是挺拽的吗？上次在建材市场，我亲眼看见她骂一个供应商‘欠你几百万怎么了’，现在怎么跪得这么利索？”
“沈总怎么还不出来？我都准备好嗑瓜子看戏了！”
“建议林夫人先去给被欠 300 万的王老板跪，人家女儿上周住院要手术费，因为没拿到货款，只能去借高利贷 —— 这才是该跪的人！”
而此刻的顶层总裁办公室，沈惊鸿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刚泡好的蓝山咖啡。玻璃幕墙把外面的声音隔绝在外，张岚的哭喊变成了无声的动作，她跪在地上的样子，像个跳梁小丑在表演。
“沈总，需要让保安把她请走吗？” 凌战站在旁边，手里的平板电脑上正播放着大厅的直播，“现在 #林家落魄# 已经有热度了，再闹下去怕是会影响公司形象。”
沈惊鸿轻轻晃动着咖啡杯，褐色的液体在杯壁上留下一圈圈痕迹。他的目光落在张岚身边散落的催款函上，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让她闹。闹够了，她才会明白，求我没用。”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凌战，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去告诉她，想让我帮林家可以 —— 但不是求我，是去跟那些被林家坑了的供应商道歉。”
“城西的王老板，女儿上周要做心脏手术，因为林家拖欠 300 万货款，手术费凑不齐，只能推迟手术；城南的李姐，进了林家的劣质水泥，盖到一半的房子裂了缝，被客户索赔 50 万，现在老公要跟她离婚，儿子学费都交不起。” 凌战翻着平板上的供应商名单，声音低沉，“这些人，才是她该跪的对象。” 他还点开一张照片，是王老板女儿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小姑娘脸色苍白，手里攥着个玩具熊，看得人心疼。
沈惊鸿点点头，目光重新落回楼下：“林薇薇背叛的不是我，是她自己的前程。当初她选江哲这种骗子，选劣质建材赚黑心钱，选跟我撕破脸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的下场。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跟医院那边打个招呼，林国栋的治疗费用，优先用林家别墅里那些奢侈品拍卖款扣，别占着 ICU 的应急资源 —— 那些供应商的钱，还得从这些‘体面货’里讨。”
凌战转身下楼，穿过围观的人群时，还听见有人在议论 “沈总会不会心软”。他走到张岚面前，弯腰把地上的单据捡起来，递到她手里：“张女士，沈总有话让我带给你。”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周围的人都听见，“沈总说，你该道歉的不是他，是那些被林家拖欠货款、用了劣质建材的供应商。什么时候你跟他们一一赔礼道歉，把该还的钱还上，再来谈‘放过林家’的事。”
张岚的身子跟被电着似的猛地一震，眼泪 “唰” 地就停了。她抬起头看着凌战，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就…… 就不能通融一下吗？我们现在真的没钱…… 连我老公的治疗费都凑不齐了……”
“通融？” 凌战冷笑一声，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视频里，林薇薇穿着精致的连衣裙，手里拿着袋林家的水泥，笑着跟客户递烟：“王总您放心，这是国标品质，盖房子绝对没问题！出了问题我林家全权负责！” 画面清晰得能看见她脸上的得意，还有水泥袋上 “合格” 标签的褶皱 ——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后贴的。“这是上个月拍的，” 凌战又点开另一段录音，里面是张岚的声音，尖酸又刻薄：“李姐你少跟我哭穷！欠你那点钱算什么？再催我就不给你供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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