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暖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忍不住问道:
“小康哥哥,你装这些东西干什么用呀?我们要出门吗?”
康振华拉好书包带子,转过身,看着她,语气温和中带着一丝郑重:
“嗯,暖暖,等一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行啊!”夏暖暖几乎没怎么想就答应了,脸上带着纯粹的信赖,
“和你一块,去哪儿都是可以的。”
她这句无心却充满依赖的话,让康振华心里一动,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感动。
他伸手轻轻抱了她一下,低声说:“暖暖,谢谢你。”
夏暖暖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道谢弄得有些懵,仰起脸,茫然地问:
“啊?谢我干嘛?我又没做什么。”
康振华笑了笑,没再多解释,只是牵起她的手:“走吧。”
他带着夏暖暖,没有走大路,而是穿胡同,绕小巷,三拐两拐,
最后来到一个看起来颇为气派、但显然很久无人居的大院子后面。
院子围墙很高,朱漆剥落,显得有些破败。
康振华在一个不起眼的、像是后厨运送杂物用的小侧门前停了下来。
他让夏暖暖提着书包,自己则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四周无人。
然后,他蹲下身,在门框和门板的某个隐蔽位置摸索、摆弄了几下,
只听里面传来轻微的一声“咔哒”,那扇看似锁着的侧门,竟然从里面被弄开了!
康振华左右看了一下拉着夏暖暖迅速闪身进去,然后又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将门栓重新插好。
一进到院子里面,夏暖暖不由得紧张起来,下意识地抓紧了康振华的手,压低声音,怯生生地问:
“小康哥哥,这……这是哪里啊?我们怎么像做贼一样?”
康振华环顾着眼前熟悉又陌生、满目萧条的景象,声音里带着复杂的情绪,低声回答:
“暖暖,这里……是我家。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夏暖暖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不由得惊呆了。
院子极大,一眼望去,亭台楼阁的轮廓依稀可见,但到处都是枯败之象。
深冬的杂草和灌木早已枯萎,但因为无人打理,许多灌木长得比人还高,
密密麻麻,几乎遮蔽了小路,他们走在其中,深一脚浅一脚,真的像是在荒郊野外探险一样。
康振华紧紧牵着夏暖暖的手,慢慢地、费力地拨开那些挡路的枯枝败叶,凭着记忆中的方向往前走。
夏暖暖看着这仿佛没有尽头的院落,忍不住惊叹,小声说:
“小康哥哥,你家……原来这么大的吗?我都快走迷糊了。”
康振华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弧度,纠正道:
“已经不是我家了。这里早就被收走了,现在没人管,所以荒废成了这样。”
走了好长一段路,康振华终于在一栋看起来格外庄重肃穆、但同样破败的房子门前停了下来。
他用力推开沉重、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陈腐的灰尘气息扑面而来。
里面看起来像是一个祠堂,但景象堪称狼藉。
供奉牌位的香案被掀翻在地,各种牌位、烛台、香炉散落得到处都是,
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和层层叠叠的蜘蛛网,显然经历过一场剧烈的冲击和长久的荒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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