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振华的眼神瞬间变得沉痛而锐利。
他松开夏暖暖的手,快步走进去,目光在满地狼藉中急切地搜寻着。
很快,他找到了母亲、外公、外婆的牌位。
他小心翼翼地用手,仔仔细细地擦去牌位上积攒的灰尘,露出底下原本的木色和刻字。
然后,他用力将那张被掀翻的沉重香案扶起来,摆正,将三个擦干净的牌位,恭恭敬敬地、一一摆放在香案中央。
做完这些,他才从夏暖暖提着的书包里,拿出带来的苹果和点心,
在自己带来的小碟子里摆好又取出那捆香,划燃火柴点上,双手持香,对着牌位,
深深地鞠了三个躬,然后将香插在一个临时找来的、勉强能用的旧香炉里。
他退后一步,拉着夏暖暖一起,在冰冷的、布满灰尘的地面上跪下。
“暖暖,”他低声对夏暖暖说,“这是你婆婆,还有我的外公、外婆。来,给他们磕个头。”
“奥,好。”
夏暖暖虽然对“婆婆”这个词还有点陌生,
但她能感受到康振华此刻的郑重和悲伤,便听话地跟着他,一起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康振华跪直身体,望着香案上那三个熟悉的牌位,
声音低沉而清晰,像是在倾诉,又像是在承诺:
“外公,外婆,娘,我带着媳妇来看你们了。
不能到你们的墓前去,只能偷偷来这儿了,你们别怪罪。”
“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们就放心好了。
我媳妇叫暖暖,她很好,我很喜欢她。和她过一辈子,我想,我会很开心的。”
“外公,我知道您的冤屈,您一辈子尽心竭力培养学生,
做学问,没想到最后却落得这样的结果……我也不知道,
在我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等到给您平反昭雪的那一天。
但您放心,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会尽力去争取,
我一定要洗刷掉您身上的不白之冤,让您在地下能够安息。”
说完,他又郑重地磕了三个头。
夏暖暖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他话里所有的含义,
但能感受到他那份沉甸甸的心意和难过,也学着他的样子,再次磕头。
祭拜完毕,康振华开始默默地将带来的贡品重新收进书包里。
夏暖暖看着他的动作,有些不解,小声问:“这些……不留下给婆婆和外公外婆吃吗?”
康振华摇摇头,声音压得更低:“不能留下。万一被人发现有人来过,会有大麻烦的。”
“奥。”
夏暖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康振华小心翼翼、连一点香灰都处理干净的样子,
心里隐隐约约明白了些什么,只觉得她的小康哥哥心里一定很憋屈,
连给至亲上柱香,都得像做贼一样,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康振华仔细地将所有他们来过的痕迹都清理掉,最后,他将那三个牌位再次拿起来,
小心翼翼地藏到了香案下方一个不起眼、积满灰尘的抽屉深处,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他站起身,环顾着这个承载了他太多童年记忆、如今却破败不堪的家,眼神里充满了恋恋不舍。
既然冒险进来了,他决定带夏暖暖再多走走。
他牵着夏暖暖,走在荒草丛生的庭院里,指着那些依稀能辨出昔日精致的亭台楼阁,低声告诉她:
“那边以前是书房,我外公总在那里考我学问……
那个水榭,夏天的时候荷花开了特别好看……那边,是我以前住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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