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四被她这一声“四哥”吓得往后跳了半步，连连摆手，脸上是受宠若惊的惶恐，
“折煞我了！嫂子您叫我老四就行！就叫老四！”
康振华也被夏暖暖这声称呼逗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带着宠溺的调侃：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他长得也不丑啊，挺精神一小伙，吓着你了？跟着我叫他老四就行。”
夏暖暖小声辩解：“可是他看着比我大呀……我喊不出口……”
“你呀，”康振华无奈地笑笑，“这叫萝卜不大，长在辈（背）儿上了。随我喊，没错。”
夏暖暖只好对着王老四局促地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康振华转向王老四，打量着他那还没完全清醒的样子，问道：
“老四，昨晚干嘛去了？偷人去了？困成这样？”
“嗨！康哥您可别拿我开玩笑了！”
王老四挠了挠头，脸上却带着点兴奋，“别提了，昨晚我和几个兄弟，又往山里那个圈起来的猪圈运了些草糠。
您不知道，那几头猪仔也太能生了！这大冷天的，
一点没耽误下崽儿，让我们过年这阵子赚了笔不小的！
我这儿正盘算着您啥时候回来，好给您分红呢！”
“不用了，”康振华摆摆手，“这次你们几个辛苦，年前我不是已经多拿了一千多块了么？这次赚的，你们几个兄弟分了吧。”
“这……这不太好吧？康哥？”王老四有些犹豫，“最开始还是您投的钱牵的头呢……”
“没事，”康振华态度很坚决，“下次再有进项我再分。这次我主要是想多要些米和面，带回家自己吃。”
“嗨！这还算个事儿吗康哥！”
王老四一听，立刻拍着胸脯保证，“一会儿我就让兄弟们准备，等天擦黑了，直接给您送到家去！
您还要点别的啥不？肉啊蛋啊的，尽管说！”
“嗯，”康振华点点头，“肉、蛋什么的，也都看着弄一些吧。”
“行！好嘞！包在我身上！”
王老四满口答应，接着，他又像是想起什么，压低了些声音对康振华说，
“对了康哥，快过年那阵子，好多人家急着用钱，
拿出来换钱的老物件不少，我们就按您之前吩咐的，瞧着靠谱的收了一些，要有空，现在就看看？”
“行啊，那就看看吧。”康振华站起身。
王老四便领着他们俩进了里屋，打开了一个看起来挺结实的大木箱子，里面零零散散放着些瓷器、木雕、铜钱之类的东西。
康振华随意地翻弄着看了看，问道：“有账本吗？记了收进来的价吗？”
“有有有，就在这儿，给您。”王老四连忙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本子递给康振华。
康振华接过来，一边翻看账本，一边对照着箱子里的东西，点了点头，语气带着赞许：
“嗯，老四，有长进啊，这些东西，虽说没有特别上称的硬货，但打眼的（看走眼买亏的）不多，也算是稳当。”
他又从箱子里挑了几件品相相对好点的玉器和小件瓷器拿出来，对王老四说：
“这几个，找人出手，卖了周转资金用。嗯……其他的先放着吧。
记住了，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行！好嘞康哥！那您看……什么时候方便……”王老四试探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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