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东厢房,康振华把刚买的物品一一归置好。
看看窗外天色已经不早,他转头问夏暖暖:“饿了么?有点晚了,我去做点吃的?”
“嗯,是有点饿了。”夏暖暖点点头,随即又想到母亲,“也不知道娘吃了没?”
他们正说着话,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夏母的声音,隔着窗户喊他们:
“暖暖,小康,饭已经热好了,赶紧过来吃吧!”
夏暖暖一听,脸上立刻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拉着康振华的胳膊就往堂屋走,语气里带着回家的惬意:
“唉,还是回家好!一回来就有现成饭吃,都不用自己动手。”
康振华被她拉着,嘴角也带着笑,心里却对即将入口的饭菜没抱太大期望。
果然,走到堂屋饭桌前一看,晚饭确实简单得有些过分:
一锅稀薄的玉米碴子粥,几个一看就硬邦邦的玉米面饼子,
还有一小碟黑乎乎的咸菜疙瘩,连点油星子都看不见,更别提炒菜了。
康振华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们在北京虽然也没过大富大贵的生活,
但至少吃喝上没亏待过自己和暖暖,乍一回到这种极度清苦的饮食,胃里本能地有些抗拒。
夏暖暖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在桌子底下轻轻推了他一下,递给他一个“将就吃点”的眼神。
康振华接收到夏暖暖的信号,没说什么,默默地拿起一个玉米饼子,
就着咸菜疙瘩,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那玉米饼子粗糙拉嗓子,他吃得有些艰难。
夏暖暖也小口喝着粥,饭桌上气氛有些沉闷。
好不容易吃完这顿寡淡的晚饭,康振华没多停留,直接起身回了东厢房。
夏暖暖帮着母亲收拾了碗筷,也很快跟了回去。
临睡前,夏暖暖看着靠在炕头看书的康振华,脸上带着一丝愁容,轻声说道:
“振华,我有点发愁,要是让娘知道你买了那么多细粮回来,她肯定又得吵吵,我看你俩一吵吵,我就头大。”
康振华放下书,把夏暖暖揽进怀里,沉吟了片刻,说出了自己考虑已久的想法:
“嗯,暖暖,我也在想这个事,你看,你现在也好了,我总一直住在你家,也不是个长久之计。
要不……我们找块宅基地,自己盖个房子搬出去住吧?这样我们也自在些。”
夏暖暖一听,有些犹豫:“可是……这样搬出去,就怕我娘会多想,觉得是我们嫌弃她。要不……我们先和她商量一下?”
康振华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点无奈和坚决:
“要不,你找个机会和你娘说一下吧,不过,我主要是想通知她这个决定,商量……恐怕是商量不通的。”他太了解夏母那个固执的性子了。
夏暖暖听着他这语气,忍不住叹了口气:
“唉,你对我娘意见还挺大的,咱们这结婚也挺久了吧,我看你还是喊她‘婶子’,听着怪生分的。”
“怎么?心里不舒服了?”康振华低头看她,
“我从小没怎么喊过‘娘’这个称呼,有些喊不出口。而且……”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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