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草原毡房时,巴特尔塞给的风干羊肉被刘安细心切成细条,装进密封的布袋里。每嚼一口,肉质的紧实韧劲混着草原阳光与风的气息便在齿间弥漫,总能让他想起篝火旁跳动的火焰、牧民们爽朗的笑声,还有手把肉入口时那份毫无遮掩的豪迈。火车一路向南,驶出辽阔草原,窗外的景致渐渐从碧草无垠切换成密集的高楼大厦,钢筋水泥的丛林间,却藏着另一番天地——灰墙灰瓦的胡同纵横交错,老槐树的枝叶伸出墙头,在柏油路上投下斑驳阴影,空气中飘来一股熟悉的醇厚香气,那是黄豆酱经过慢火熬煮后独有的味道。刘安知道,他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京城深处的“槐香”胡同。
刚踏入胡同口,清脆的鸽哨声便从头顶掠过,一群鸽子带着哨音盘旋飞舞,划破了都市的喧嚣。就在这时,系统任务弹出,字里行间透着岁月的沉静与烟火气:【在胡同的老面馆,制作“炸酱面”1500碗,需用六必居黄酱与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搭配十样菜码,让食客尝到“家常的踏实”。任务奖励:积分5200点,解锁“炒肝配包子”技艺,“家常入味”终极技能激活(可在家常菜中融入细腻情感与记忆联结)。】
顺着香气往里走,不多时便看到了那家老面馆。门脸不大,木质的门楣已经被岁月磨得发亮,上面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木牌,写着“老北京炸酱面”五个字,字体遒劲有力。面馆门口,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爷子正坐在小马扎上剥蒜,阳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落在他的银丝上,泛着柔和的光。他便是面馆的掌柜王老爷子,见刘安驻足,抬头笑了笑:“后生,来吃面?还是来学手艺的?”刘安说明来意,王老爷子爽朗地摆摆手:“行,咱这炸酱面,没啥藏着掖着的,想学我就教你。做炸酱面,讲究‘酱是骨,肉是魂,菜码是衣裳’,一步都不能含糊。”
王老爷子领着刘安走进后厨,不大的空间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口乌黑的铁锅挂在灶上,透着常年使用的温润光泽。“黄酱得用六必居的,老牌子才够味,”王老爷子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黄酱,又搭配了些甜面酱,“光用黄酱太咸,加甜面酱调稀,既能中和咸味,又能添点回甘。五花肉得选肥瘦相间的,切成小丁,不能太细也不能太粗,细了没嚼头,粗了不入味。”刘安照着老爷子的吩咐,将五花肉切成均匀的小丁,黄酱和甜面酱按比例混合,加入适量清水调成糊状,动作一丝不苟。
架起铁锅,烧热后倒入适量花生油,油热后,王老爷子喊了声“下肉”,刘安立刻将五花肉丁倒进锅里。“滋啦”一声,肉丁遇热迅速收缩,金黄的油脂渐渐被煸了出来,弥漫出浓郁的肉香,引得人食指大动。王老爷子在一旁指点:“火别太大,慢慢煸,把肉里的油都煸出来,酱才香,还不腻。”刘安不停翻炒着肉丁,直到它们变得金黄酥脆,才按照老爷子的指示,将调好的酱缓缓倒入锅中。
酱刚入锅,便泛起细密的泡沫,咕嘟咕嘟地冒泡,浓郁的酱香瞬间爆发出来,顺着后厨的窗户飘向胡同。“赶紧搅,可别糊锅了!”王老爷子提醒道。刘安赶紧拿起长柄铁勺,顺着一个方向不停地搅拌,酱料的黏度越来越大,搅起来也越来越费力,胳膊很快就酸了。王老爷子看着他额头上渗出的汗珠,笑道:“熬酱就得有耐心,小火慢熬,搅上半个时辰,酱才够稠够香,颜色也会变得红亮。这酱啊,就像过日子,得下功夫熬,得用心搅,才能有滋有味。”
刘安咬着牙坚持,手臂酸痛也不敢停歇,眼睛紧紧盯着锅里的酱。渐渐地,酱料的颜色从浅褐色变成了油亮的红褐色,黏稠得能挂在勺子上,轻轻一抖才会缓缓滴落,浓郁的酱香中带着肉丁的油脂香,让人闻着就忍不住咽口水。“成了!”王老爷子拍了拍手,“这酱熬得地道,看着就有食欲。”
煮面也是门学问,老北京炸酱面得用“抻面”,讲究筋道爽滑。王老爷子教刘安揉面、醒面,再用擀面杖擀成薄饼,切成宽条,然后双手握住面条两端,用力一抻,再对折,反复几次,面条便变得粗细均匀、韧劲十足。水开后,将抻好的面条下入锅中,煮到八成熟时捞出,放进提前备好的凉开水里过一遍,这样处理后的面条,口感更加筋道,不易粘连。“面要‘筋道’,入口才有嚼头,配着浓稠的炸酱才过瘾。”王老爷子解释道。
最讲究的还要数菜码,得备足十样,少一样都不算地道。刘安跟着王老爷子一起准备菜码:黄瓜洗净切成细丝,脆嫩爽口;心里美萝卜切成细丝,红皮白瓤,颜值颇高;绿豆芽焯水后过凉,脆嫩多汁;青豆煮熟后沥干水分,翠绿饱满;香椿焯水后切成小段,带着独特的鲜香;芹菜切成碎末,清爽解腻;蒜苔切成小丁,辛辣开胃;黄豆提前泡发煮熟,软糯香甜;韭菜洗净切段,鲜嫩可口;雪里蕻切成碎末,咸香下饭。十样菜码五颜六色地摆在洁白的瓷盘里,整整齐齐地排列在餐桌上,像一朵盛开的鲜花,看着就让人心情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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