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攸宁突然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一个洗好的杯子,看到柳馨瑶手里的针剂,职业病立刻犯了:“静脉注射?你确定找对血管了吗?最好是肘正中静脉,比较粗直,容易……”
“文老师,”柳馨瑶晃了晃手中的蓝色针管,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然和某种深意,“我当年在战地医院给人打营养针、止血针的时候,你大概……还在实验室里专心致志地养你的小白鼠呢。”
文攸宁擦着手走了过来,镜片后的目光锐利:“是吗?那想必柳院长经验丰富。不过,以他目前血小板可能偏低的状态,贸然进行静脉注射,是否考虑过皮下出血或形成血肿的风险?你有带凝血酶或者……”
“停!”
沙发上,一直“不省人事”的于飞猛地举起了手,像是投降,又像是忍无可忍:“……我声明……我可不是你们的小白鼠……或者……试验品……”
吴梦颖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于飞试图收回的手腕,语气带着不容置疑:“别乱动!”她的手指无意间蹭过于飞手腕的桡动脉,感受着那皮肤下急促的搏动,突然皱起了眉头,疑惑地看向他的脸:“你……你这心跳怎么又这么快?比刚才文老师测的时候还快!”
“……正常……反应。”文攸宁立刻凑了过来,拿起刚才翻医药箱找出的酒精棉,动作熟练地擦在于飞的肘窝,进行消毒,嘴里飞快地给出专业解释,“这属于疼痛预期导致的交感神经兴奋,机体应激反应的一部分,会导致心率加快,血压升高……”
她的话还没说完,柳馨瑶已经看准了位置,手法极其利落甚至带着点狠劲,“噗”一声轻响,将那泛着蓝光的针尖,精准而迅速地扎进了于飞肘窝的静脉血管!
“装,继续装。”柳馨瑶一边缓缓推动针栓,一边看着于飞瞬间皱成一团的脸,语气凉凉地说道。
“嘶——!”于飞倒抽一口冷气,感觉一股冰寒刺骨、随后又如同火焰灼烧般的剧痛,顺着血管迅速蔓延开来,让他头皮都有些发麻,“……你们……你们这是……谋杀金主!!”
“金主?”吴梦颖像是被这个词刺痛了某根神经,突然松开了按住他的手,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火气,“今天挣那点钱够买什么?云玺天筑的客厅吗?还是一个阳台?!”她情绪有些失控,一把抓起于飞刚刚被注射完、还微微颤抖的手,用力摊开,将他因为能量过度消耗和反噬而至今仍在微微痉挛、指尖泛青的手掌展现在众人面前,声音带着哭腔:
“你看看!看看这手抖的!上次在荒岛,你被狼咬穿肩膀,血哗哗地流,李清玉用烧红的匕首烙伤口止血,都没见你手抖成这样!!”
正在收拾针具的柳馨瑶,推针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顿,眼神深处,似乎有什么情绪飞快地闪过。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喝点什么?”文攸宁似乎想打破这沉闷,转身走向冰箱,拉开看了看,“啤酒?还是果汁?”
“他不能喝啤酒!”吴梦颖立刻反驳,语气坚决,同时动作迅速地将原本放在于飞面前的一个空杯子拿走,换上了一杯她刚刚泡好的、热气腾腾的参茶,“我的意思是……推拿后遗症,尤其是气血透支的情况下,需要温补,酒精刺激太大……”
她试图用专业的口吻解释,但语气里的关切却暴露无遗。
柳馨瑶已经自顾自地走到酒柜旁,熟门熟路地给自己倒了小半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加了两块冰,轻轻晃动着,目光在吴梦颖微微发红的耳根和于飞之间逡巡,语气带着调侃:“某些人啊,嘴上凶得很,恨不得咬人一口,刚才不知道是谁,眼睛红红的,跟小兔子似的。”
“谁红了!”吴梦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耳根瞬间红得滴血,声音都提高了八度,“那是……那是我隐形眼镜戴久了!过敏!对,就是过敏!”
于飞趁着她们斗嘴,偷偷摸摸地伸手,想去够柳馨瑶放在茶几上的那瓶威士忌。
刹那间!
三双美眸,带着三种截然不同却同样具有杀伤力的目光——柳馨瑶的似笑非笑、文攸宁的严肃审视、吴梦颖的警告加心疼——同时如探照灯般聚焦在他那只“不老实”的手上!
空气中弥漫开无形的压力。
“……行行行……”于飞秒怂,讪讪地收回手,高举作投降状,“……我喝参茶……喝参茶总行了吧……”
他端起那杯参茶,刚要喝,突然瞥见文攸宁正拿着一个没有任何标签的小玻璃瓶,动作极其自然地将里面无色的液体往他的参茶里兑了一些!
“等等!”于飞眼皮一跳,“你……你往我茶里加的……是什么?”
“葡萄糖注射液。”文攸宁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出理性的白光,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实验室数据,“浓度50%。相比家用白糖或者方糖,纯度高出97.3%,能更快被消化道吸收,转化为能量,理论上对于快速缓解低血糖症状和补充体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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