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整,天一医院,院长办公室。
沈婉凝看着手机屏幕上刚刚接收到的一个经过加密的坐标信息,她那身月白色衣服下的肩胛骨不自觉地微微绷紧,显示出她内心的紧张。
“备车。” 她收起手机,对一直静立在旁的陈砚舟吩咐道,语气恢复了楚家主母的冷静与决断,“把‘那个盒子’带上。” “那个盒子”所指何物,不言而喻。
陈砚舟沉声应下,立刻转身去安排。
等楚夫人一行人匆匆离开后,办公室里只剩下柳馨瑶一人。窗外,酝酿了一整天的暴雨终于来临,一道突如其来的炸雷毫无征兆地撕裂夜空,吓得柳馨瑶浑身一颤,手中的钢笔失控地在便签纸上划拉,正好在之前写下的“报警”二字上洇开一大团难看的墨迹。
雷声滚滚中,她看着窗外漆黑的雨夜,想着那个虽然抠门贪财却医术通神、此刻下落不明的家伙,心头一阵烦乱。
“那个白痴……逞什么能!” 她低声骂了一句,不知是在骂于飞还是骂自己。最终,她猛地按下内部通话键,指甲因为用力甚至在光滑的办公桌面上划出了五道清晰的白痕,语气斩钉截铁:“给我接区公安局!立刻!”
晚上七点十五分,东海市静水区公安局,刑警大队办公室。
白若霜刚刚结束一场外围搜查的简报,正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低着头,神情专注地擦拭着她的配枪。当内部系统突然弹出的紧急协查通报里,清晰无误地跳出“于飞”两个字,并且后面紧跟着“疑似被绑架”的字样时,她擦拭的动作猛地一僵,手中那颗黄澄澄的9mm手枪子弹突然脱手,“啪”地一声砸在了她穿着的黑色战术靴上。
她下意识地弯腰去捡,却发现自己的手指,竟然在不听使唤地微微发抖,连捡起那颗小小的子弹都显得有些困难。
“白队?你怎么了?” 一旁的副队长注意到了她的异常,看着她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疑惑地问道,“你脸色很差,是不是太累了?刚才不是写了请假条说要休息吗?” 他注意到白若霜手中那张刚刚写好的请假条,已经被她无意识地攥紧、撕碎。
“没事。” 白若霜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悸动和那莫名涌上的慌乱,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冽。她“咔嗒”一声,动作流畅而有力地将那颗子弹推入弹匣,然后利落地将弹匣拍进枪身,完成上膛,“我去换防弹衣。这个案子,我跟进。” 她站起身,不容置疑地说道,眼神锐利如刀,仿佛已经锁定了猎物。
晚上九点零五分,东海市7号码头,废弃仓库区。
月光透过仓库顶棚破碎的铁皮缝隙,顽强地照射进来,在布满灰尘和油污的地面上切割出锯齿状、明暗交错的光斑。海风从破口灌入,带着咸腥和铁锈的气息。
红隼手中那柄特制的、带有放血槽的军刺,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冰冷的银线,刀尖精准地抵在轮椅上的楚明玥颈动脉皮肤表面,距离仅仅0.5毫米,冰冷的触感让昏迷中的少女也微微蹙眉。
不远处,于飞整个人被粗糙的铁链以十字形悬吊在房梁上,任谁看去,这都是一个奄奄一息、即将油尽灯枯的囚徒。
就在这时,仓库顶棚某处传来“咯吱”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变形声。红隼脸上露出计划得逞的冷笑,他早就命令手下在主要承重横梁上秘密安装了M18阔剑压力传感器——任何异常的重量变化都会触发警报。他迅速低头看向怀中隐藏的微型监控屏,当代表压力触发的第三个红点如期亮起时,他朝着隐藏在对面承重柱阴影后、戴着夜视仪的同伴比了一个干净利落的割喉手势。
一直潜伏在承重柱后的爆破专家,几乎是同时按下了手中的遥控引爆器!
“轰——!!!”
仓库外围,预先埋设好的三道汽油隔离带被瞬间引爆!冲天而起的火墙如同三条狂暴的火龙,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炽热的火焰疯狂舞动,灼热的气浪席卷开来,将整个废弃仓库区核心区域彻底包围,映照得如同白昼,也将其变成了一座与外界隔绝的火焰孤岛!
冲天火光的映照下,被铁链悬吊、看似已经昏迷垂死的于飞,突然无力地垂下了头颅。然而,若有人能透视,便会惊骇地发现,他那看似失去意识的身体,肌肉纤维正在以一种奇特的、微不可察的韵律轻微起伏、颤动,体内所有因为之前“挣扎”和殴打而错位的关节、骨骼,正在某种无形力量(木系元素之力的强大生机)的作用下,悄无声息地、精准地进行着自动复位。同时,一股冰寒的气息(水系元素之力)在他被束缚的手腕处悄然弥漫,极低温使得金属链环变得脆弱。
晚上九点零五分,同一时间,7号码头核心区域,火墙之外。
沈婉凝亲自带领的楚家第一波精锐力量,已经与残樱会布置在外围的阻击人员展开了激烈交火。这支楚家精锐约二十人,主要由通脉境好手组成,由两名通幽境初期的客卿长老带队,配合默契,装备精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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