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飞制住红隼的同时,他空着的左手向着四周那十二台自动弩机猛地一挥!一股更加凛冽的寒气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只见那些弩机的机械结构、瞄准镜、乃至淬毒的箭头上,瞬间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晶莹剔透的冰霜!齿轮被卡死,弓弦被冻结,所有的威胁在刹那间被强行“冰封”!化解了楚明玥的致命危机!
红隼被死死缠绕,动弹不得,眼中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他无法理解,这个被他们轻易绑架、看似懦弱的医生,怎么会拥有如此恐怖、如此诡异的力量!
“结束了。” 于飞突然抬头,对着刚刚冲进货舱、目睹了这一切的白若霜以及正艰难拖着沈婉凝后撤的陈砚舟说道。他染血的白大褂下摆,在仓库紊乱的气流中无风自动。而他身后十米处,管家正艰难地半抱着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嘴角不断溢出黑血的沈婉凝——显然,楚夫人所中的神经毒素,已经随着剧烈的情绪波动和行动,彻底攻心,情况危殆。
晚上九点十七分。
货舱内的战斗似乎暂时告一段落,但气氛依旧紧张。白若霜强忍着不适,持枪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枪口突然转向一侧高处的通风管道出口,厉声喝道:“谁?!出来!”
一股淡雅却带着异域风情的樱花香氛气息,率先从管道口飘散出来。紧接着,是一角绣着精致双樱重叠纹路的衣袖。然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注视下,一个脸上覆盖着表情诡异的白色能剧面具、身形模糊难辨男女的身影,如同踩着一道无形的阶梯,姿态从容甚至带着几分优雅地,从五米高的通风管口,一步一步,凌空“走”了下来!
当那张能面转向众人时,于飞不动声色地移动脚步,将刚刚获救、依旧虚弱的楚明玥完全挡在了自己身后,眼神凝重。
“呵呵……多谢各位帮忙处理了这个不中用的废物,倒是省了我一番手脚。” 能面人的声音经过特殊处理,男女莫辨,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怪异质感。他(或她)的指尖,正随意地把玩着一个古朴的锦盒——那正是本该由陈砚舟严密保管的、装有“血凰碧玉”的盒子!不知何时,竟已落入了此人手中!
于飞的小指几不可察地微微抽搐了一下,体内残存的元素之力开始悄然凝聚,似乎准备发动雷霆一击。
然而,就在他即将动作的前一瞬,能面人仿佛未卜先知,突然毫无征兆地朝着距离稍远的白若霜,甩出了三枚速度极快、角度刁钻的十字镖!
于飞的身体再次先于思维做出反应——保护现场看似最具威胁的官方人员,是伪装身份的必要之举!他猛地扑向白若霜,两人一起滚倒在地,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三枚致命的飞镖。
而就在这电光火石般的混乱中,无论是于飞还是白若霜,都没有注意到,那个能面人在掷出飞镖的瞬间,另一只手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从瘫倒在地、被藤蔓缠绕的红隼衣物口袋中,取走了一枚指甲盖大小、闪烁着微弱红光的特殊芯片。
同时,能面人的指尖似乎不经意间拂过红隼的脖颈,一道细微的血线浮现,红隼身体微微一颤,便彻底失去了生机。做完这一切,能面人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后飘退,迅速融入了货舱深处错综复杂的阴影之中,消失不见。
码头外围,由远及近的警笛声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密集,仿佛正在收紧的天罗地网。
沈婉凝在彻底陷入昏迷之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攥住了女儿楚明玥的手。而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少女,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空洞的眼神似乎逐渐找回了一丝焦点,嘴唇翕动,发出微弱如蚊蚋的声音:“妈……妈……”
沈婉凝是被一种蚀骨钻心的寒意惊醒的。
那寒冷并非来自外界,而是从她身体最深处、骨髓缝隙里弥漫出来的,带着一种要将她全身血液和灵魂都冻结的恶毒。她下意识想要蜷缩起身体,汲取一点可怜的温暖,却惊恐地发现,自己连弯曲一下指尖都做不到——四肢百骸像是被无形的冰锁禁锢,皮肤之下,仿佛有千万条细小的、锋利的冰棱正在她的血管网络里野蛮生长、延伸,每一次极其微弱的呼吸,都伴随着胸腔内部如同吞咽下无数碎玻璃般的剧痛,割裂着她的气管与肺泡。
视线在剧痛和寒冷中模糊不清,如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雾。在这片模糊的光影里,她隐约看到于飞的身影正俯靠近。他动作极快,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正将一支采血管的末端,精准地插入她肘窝处暴露的静脉。当针头退出,暗红色的血液涌入采血管时,令人心悸的变化发生了——那血液在透明的管壁内,竟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转化为一种深邃、诡异、完全不似人血的靛蓝色!
“不明神经毒素正在高速分解你的血红蛋白,并催化体内水分异常结晶。” 于飞的声音传来,失去了往日的平稳,带着一种仿佛从深海极渊传来的沉闷与压迫感,“根据监测,现在每分钟,至少有百分之三的神经细胞正在被这种结晶过程不可逆地破坏、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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