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身影贾彪再熟悉不过,正是他藏在郊外的情人。
贾彪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他盯着照片的眼神像是饿狼看见了鲜肉。他右手无意识地摸着牛仔裤口袋里的钥匙串,上面挂着一个褪色的情侣钥匙扣。那是他情人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已经戴了三年。
王卓越的手指在文件夹上弹了弹,纸张发出钞票般的脆响:“只要你跟我们合作,照片里的一切都是你的。”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变成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当然,前提是东海市的地下世界你说了算。”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贾彪的脸。
佐藤龙二不知何时回到了座位,他斟酒的动作像茶道大师般行云流水。清酒落入杯中的弧线完美得令人心碎:“贾桑应该听说过武士の情け吧?”他推过酒杯时,指尖在杯沿轻轻一点,“我们阳国人,最懂得报答恩情。”他的眼神深邃,仿佛在传递着什么隐秘的信息。
王宝田突然轻笑出声:“皇甫卿去年扣掉的那批货,海关记录显示是废铁。”他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滑动,调出的照片里是堆成山的进口汽车零件,“有趣的是,上个月黑市上出现了三十台全新保时捷发动机。”他的语气轻松,像是在说一件趣闻,但每个字都像子弹一样射向贾彪。
贾彪的瞳孔剧烈收缩,他认出了照片角落里那个模糊的仓库——那是他亲自带人看守的地方。汗水从他额角滑落,在下巴处悬成摇摇欲坠的珍珠。他的喉咙发干,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喝酒。”王卓越突然举杯,水晶杯碰撞发出的声响像是法庭上的法槌。他仰头饮尽的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喉结滚动的节奏像是倒计时的秒表。他的目光紧盯着贾彪,像是在进行最后的通牒。
贾彪的手在发抖,威士忌在杯子里晃出危险的漩涡。当他终于仰头灌下那杯酒时,有几滴液体顺着眼角滑落,不知是酒精还是别的什么。酒杯重重砸在桌面上的声响,像是囚徒最终落下的认罪手印。他的肩膀垮了下来,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
佐藤龙二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他取出另一个信封推过桌面时,封口处的火漆印是条盘踞的龙。那龙形印记栩栩如生,在灯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光泽。
贾彪盯着火漆印上那条龙看了很久,突然伸手抓过信封塞进夹克内袋。他站起身时膝盖撞到了桌角,但疼痛似乎已经无法传达到他的大脑。他的眼神空洞,步伐虚浮,像是换了一个人。
当他转身走向暗门时,背影像是被抽走了脊椎的提线木偶。每一步都迈得格外艰难,却又不得不继续向前。
“等等!纺织厂那个刺头,尽快解决掉!”王卓越阴狠的补充道,声音像是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贾彪的心口。
贾彪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随即消失在暗门之后。
暗门关闭的瞬间,包厢里爆发出压抑已久的笑声。那笑声张狂而肆意,充满了得逞后的快意。
王卓越给众人斟酒的动作像是胜利者在瓜分战利品,酒液在杯中泛起的泡沫转瞬即逝,如同那些即将被吞噬的良知与底线。他的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
佐藤龙二举起酒杯对着灯光端详,琥珀色的液体里倒映出天花板上那幅浮世绘——画中的浪人正将太刀刺入仇敌的心脏。他的嘴角噙着一丝冷酷的笑意,眼神深邃如渊。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城市在白日的喧嚣后陷入了沉睡,只有零星的路灯在街道上投下昏黄的光晕。于飞正沉浸在深沉的睡眠中,修复着白日消耗的精力。
突然,枕边手机打破了夜的死寂。嗡鸣声在空旷的卧室里显得格外刺耳。屏幕骤然亮起,在黑暗中放射出冷冽的光芒,上面跳动的“杜飞扬”三个字,像三根冰冷的针,刺向于飞的视觉神经。
几乎在手机震动的第一下,他的双眼就猛地睁开,里面没有丝毫刚醒的迷茫,只有鹰隼般的锐利和警惕。他一把抓过手机,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
“飞哥!”电话那头传来杜飞扬的声音,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沉稳持重,带着明显的颤抖和无法掩饰的恐慌,“我爸……我爸他咳血了!好多……枕头上都是!”
杜峥嵘咳血了?!
于飞的心猛地一沉。杜峥嵘,东海市的市委副书记,杜家的顶梁柱,他的身体状况牵动着太多人的神经。
“稳住,我马上到。”于飞的声音低沉而冷静,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话音未落,他已经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射而起,动作快得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残影,带起一阵微弱的气流。
他甚至来不及开灯,凭借着超越常人的夜视能力,在昏暗的卧室里精准地行动。三下五除二,扯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迅速套上,脚下一勾,那双便于行动的软底鞋就已经穿好。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超过五秒钟。
地下车库里,于飞精准地找到了他那辆新购入的宝马M8。他甚至没有完全坐稳,插入钥匙,猛地一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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