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深夜,东海市三号码头。
咸湿的海风裹挟着柴油味扑面而来,吹动了皇甫卿额前的碎发。她站在码头边缘,貂绒大衣的衣摆被海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别着的两把特制柯尔特。枪身是哑光黑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这里是东海市最老旧的码头之一,平时多是些小型货船在此停靠。锈迹斑斑的铁栏杆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远处的灯塔有规律地闪烁着,为夜航的船只指引方向。
光头徐冲放下军用望远镜,指节在栏杆上敲击出沉闷的节奏,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大小姐,三号码头的集装箱多了七个。”他的光头在月光下泛着青色的光泽,那朵妖艳的玫瑰纹身随着他说话的动作微微颤动。
“都是标准40尺柜,但报关单上写的是20尺。”徐冲继续说道,眉头紧锁。他今天穿了一身灰色的中山装,面料是上等的丝绸,但在码头的海风中显得有些单薄。
皇甫卿摩挲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眼神锐利如刀:“查清楚哪个堂口接的货?”她的声音很冷,比海风还要刺骨几分。
“三堂的人。”徐冲从怀里掏出一个防水袋,里面是一本染血的船员证,血迹早已干涸,但腥气仍未散尽。他低声道,“捞到个浮尸,虎口有残樱会的‘樱吹雪’纹身。”
皇甫卿眸光一冷,残樱会?上次的警告,他们看来毫不在乎啊?
远处,一艘挂着巴拿马国旗的货轮缓缓驶入港口,汽笛声撕破沉寂的夜幕。那艘货轮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船身上的漆皮已经斑驳脱落,露出底下暗红色的铁锈。
可就在这时,皇甫卿瞳孔骤然一缩——那艘货轮竟然违规亮起了三短一长的信号灯!
这是黑市交易的暗号!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今晚,有人急着找死。
二十道黑影如鬼魅般贴地疾行,消音靴踩在潮湿的码头地面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这些都是跟着皇甫卿刀口舔血十年的老班底,每个人都是精挑细选的好手。他们腰间别的三棱刺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冷光——刃口淬了见血封喉的蛇毒,只要划破一点皮,就足以在十秒内夺人性命。
走在最前面的小六突然抬起右拳,所有人瞬间静止,像被按了暂停键般隐入集装箱的阴影里。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显然是经过长期训练的。
耳麦里传来徐冲沙哑的嗓音:不对劲。
小六眯起眼,看到三十米外的C区监控探头正以不自然的频率缓缓转动。那探头的转动轨迹很怪异,不像是在例行巡查,更像是在有目的地搜索着什么。
监控转向规律变了。徐冲的声音夹杂着电流杂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此刻正坐在码头外围的一辆黑色轿车里,通过笔记本电脑远程监控着码头内的所有摄像头。
皇甫卿背靠集装箱,手指轻轻按住耳麦:值班室应该有几组人?她的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按排班表是两组四人。徐冲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但热成像显示...里面有六个活人。”
话音未落,集装箱夹缝中突然传来的一声金属碰撞声。声音很轻,但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皇甫卿浑身汗毛倒竖,本能地一个铁板桥后仰——一柄泛着蓝光的手里剑擦着她高挺的鼻尖钉进身后的集装箱,刃口扎进钢板足有半寸深,剧毒在金属上腐蚀出嘶嘶白烟。
忍者?小六刚抽出三棱刺,喉咙突然爆出一蓬血花。一柄苦无精准地贯穿了他的喉结,他瞪大眼睛缓缓跪倒时,看到六个黑影如同蝙蝠般从集装箱顶部翻身跃下。
月光照出他们漆黑的夜行衣,六人呈梅花阵型落地,手中忍刀划出森冷弧线。他们的动作悄无声息,像是真正的幽灵。
为首的忍者缓缓抬起左手,袖箭的寒芒正对皇甫卿眉心。嗖—— 袖箭撕裂空气的尖啸声在耳边炸响,皇甫卿腰肢一拧,整个人如同猎豹般侧滚翻出去。她的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袖箭擦着她的鬓角飞过,带落几根发丝。
一声,锋利的忍刀在她昂贵的貂绒大衣上划开一道触目惊心的口子,雪白的貂毛在夜风中四散飘飞。这一刀来得太快,若不是她反应及时,恐怕已经被开膛破肚。
她右手闪电般探向腰间,柯尔特蟒蛇的枪口喷吐出死亡的火舌。子弹精准命中忍者眉心,可预料中的血花并未绽放——中弹的忍者地化作一团烟雾,只有几片枯叶缓缓飘落。
替身术?皇甫卿心头警兆骤起,后颈汗毛根根倒竖。
真正的杀机来自背后!
冰冷的武士刀刺穿貂绒大衣,刀尖触及皮肤的瞬间,她腰间那枚翡翠扳指突然迸发出刺目绿光。叮——清脆的金铁交鸣声中,价值连城的扳指应声而碎,却露出内里藏着的蝉翼刀片,薄如秋水,寒芒逼人。
通脉境巅峰?忍者首领面具下的瞳孔剧烈收缩,急忙抽刀后撤。但皇甫卿岂会给他机会?她修长的五指如穿花蝴蝶般拂过,那枚蝉翼刀片在空中划出致命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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