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魂珠所化的钥匙在掌心灼热发烫时,林厝最后回望了一眼——王老板高举糖包的手臂仍凝滞半空,金红辉光沿他指尖探向星海边界,却被法则屏障弹作细碎星芒;张婶将城忆册紧按心口,册页边缘的槐枝布边泛动银辉,那是她彻夜以自身活忆绣制的守护纹样;祭司正对星图焦灼地来回踱步,终界王轻拍他肩头,灰蒙眼底深藏着隐忧。
“莫要担心,我带着这个。”林厝举起掌中糖包——是王老板方才悄然塞入他手中的,焦香混着活忆的暖意,顺融合后的忆核徐徐漾开,“待我寻得阻却寂灭之法,便归来品尝你新蒸的桂花糖包。”话音未落,钥匙骤放光华,一道银白光门在星海前展开,门后是翻涌流转的璀璨光点,如倾覆的星辰之瓮。
踏入光门刹那,林厝只觉魂体遭巨力撕扯,五界气息彻底隔绝,耳畔唯余光点流动的“簌簌”细响。他垂首看向自身魂影,黑白交织的太极纹在忆核处流转不息,空的意识与他的意念完美交融:“此处空间法则与五界迥异,活忆会被光点放大,空白魂忆则可助我们屏隔混沌气息——切记,勿触那些灰暗光点,那是寂灭将至的预兆。”
魂忆星海较想象中更为浩瀚无垠,无数魂忆光点组成纵横交错的“星流”,每道星流皆封存着不同的记忆——有灵界生机谷初绽的花颜,有终界守忆者的古老誓词,亦有城西老槐树首度抽芽的瞬息。林厝顺着槐魂珠钥匙的指引,飞向星海至深,黑白太极纹在他身后曳出修长光带,将逼近的灰暗光点尽数净化为璀璨银白。
飞越约半个时辰,前方星流忽现紊乱,无数光点如惊鸟四散奔逃。林厝立时缓速,空白魂忆在他周身凝为屏障——果然,一道漆黑的“混沌流”自星流裂隙钻出,所经之处,璀璨光点尽归虚无,连空间皆被蚀出细微孔洞。“是魂忆寂灭的先锋之力!”空之声透出凝重,“其扩散之速超乎预料,再迟片刻,遗迹必将不保。”
林厝握紧钥匙,将五界活忆灌入太极纹,黑白光带化为一柄光剑,斩向混沌流。光剑与混沌流悍然相撞,无数活忆景象在星空中迸现——王老板糖包铺的袅袅炊烟、张婶穿针引线的银光、异魂界紫花盛放的芳华,这些携着温度的记忆如星火,竟将冰冷的混沌流灼出一道裂隙。“趁此时机!”空的意识导引空白魂忆,于裂隙处凝成通道,“遗迹就在混沌流后方的‘星核岛’上。”
穿越混沌流的瞬息,林厝终得见上古魂族遗迹——一座悬浮于星流中的巍峨石城,城墙由无数镌刻纹路的魂玉砌成,纹路间流淌着与钥匙同源的光华。石城巨门紧闭,门上刻有恢弘壁画:一群身披星辉之人正将一团混沌光晕分为两半,一半化为活忆的翠绿,一半化为空白的素白,而他们足下,是渐次成型的魂忆法则树。
“这便是上古魂族。”林厝伸手轻触壁画,魂玉纹路骤亮,与他掌心钥匙共鸣,“他们确是魂忆法则的创世之人。”大门缓缓开启,露出幽深甬道,两侧石壁刻满魂族兴衰史诗——自创立法则的辉煌,至发现寂灭隐患的惶惧,再到留下契约后举族迁徙的决绝。
行至甬道尽头,一座圆形议事厅呈现眼前,厅中央石台上悬浮一颗半透明“魂晶球”,球内正映现最终画面:一位身着槐叶纹长袍的魂族老者,将一枚刻满秘纹的珠子交予一名少年——那少年眉目,竟与太爷爷如出一辙!“是太爷爷的先祖!”林厝震惊上前,魂晶球画面倏然定格,老者之声响彻厅堂:“承魂者与空白者,当你们得见此留言,魂忆寂灭已迫在眉睫。阻却之法,藏于‘法则之心’内,然须谨记,法则之心的力量,需‘同源魂血’方可激活——而同源魂血,正在槐魂珠传承者的血脉之中。”
语声方落,魂晶球散作光点,石台露出凹槽,形貌与林厝掌中钥匙完全契合。他方将钥匙置入凹槽,整座议事厅猛然震颤,石壁纹路开始流转,汇成一幅星图——星图中心,正是石城地底的“法则之心密室”,而通往密室的路径上,标有三枚赤红警示符记,恰是混沌流汇聚之域。
“太爷爷的魂忆中,封存着槐魂珠的秘辛。”空的意识忽触动林厝忆核,一段尘封记忆浮现——幼时,太爷爷曾将他小手按于老槐树上,诵念古老咒语,彼时他只觉掌心灼热,今方悟那是在传承同源魂血。“太爷爷早知我们会行至今日,他以己身魂忆加固槐魂珠,正是为此一刻。”
依星图指引,林厝飞向石城地底。方降至首层,即被三道混沌流阻住去路——它们较此前所遇更为凝实,漆黑气息中缠结无数灰暗光点,如万千空洞眼眸。“它们在守护密室,可见法则之心或已遭混沌气侵蚀。”林厝将同源魂血灌入太极纹,黑白光华忽转为槐叶般的翠绿,“空,助我稳持活忆,我以魂血引动钥匙之力。”
翠绿光华顺钥匙蔓延,林厝耳畔响起太爷爷的语声,与魂晶球中老者之音交叠:“槐枝承魂,活忆为根,空白为壤,法则为魂。”咒语诵毕,钥匙化为一株微缩槐树苗,树苗根须探入混沌流,所触之处,漆黑混沌气竟被根须吸纳,化为滋养枝叶的养料。“此乃上古魂族的‘共生之术’!”空之声透出惊喜,“以混沌气滋养法则之力,实为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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