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萧靖柔跌在泥里,
墨绯夜高高站着了,
下一刻,墨绯夜的墨色斗篷就被人故意踩着踢开了。
是墨柳行派来的侍卫,
看见坏皇帝将他们小郡主推倒了,
便乌泱泱都拥了过来。
一群满手厚茧子的堂堂七尺男儿们,
竟也心细着知道左右搀扶时,用帕子隔开。
不和他们摄政王的女人,有一点儿肌肤之亲。
不过隔着帕子,到底不灵巧,
等这群人七手八脚的将,跌在地上的萧靖柔小心搀扶起来。
墨绯夜就看着,才将将站起来的萧靖柔一行人。嘲讽无比的嗤笑着,
继续说着:
【六宫大权就还交给,花贵妃吧。
皇后啊,忙点不好的,忙了会让人朝前走的,
就怕朝前走着走着,
就忘了点后事。
朕要皇后啊,
清修,静修,不被世俗万事打扰!
朕要你好好在凤仪殿,好好的思念你的情郎摄政王!
朕要你好好活的在回忆里,
却只能每日看着他,
朕要让你像朕一样,每日心向油煎,
每日苦心熬着!
用命熬着!
熬着!
朕以后都不伤你,朕要你自己!把你自己的这条命熬完!
熬没!朕要你自己亲手杀死自己!
萧靖柔,你赢了我又如何,
你被他所爱又如何!
还不是只能在这深宫里苟延残喘,直至油尽灯枯的去死!】
哈哈哈,,墨绯夜说完,就看着萧靖柔快速眨动颤抖的眼皮。
满意的抬手拍了拍,萧靖柔的肩。
大笑着扬长而去。
可是气坏了扶着萧靖柔的这些,糙汉子陪嫁们。
谁让墨绯夜自己就是个疯子,
所以他知道人性的最弱之处,
也最是知道,怎么能把一个人逼疯。
他自己是不幸的,惶恐不安的,
所以他也最是知道,怎样能让一个人每时每刻处在惶恐中。
他自己每日诛心,所以他也要每日诛别人的心。
他自己淋了雨,就也要撕了别人的伞!
他自己不好过,也不让别人好过。
他永远秉持着,
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一点一分!的铁律原则。
这不,
墨绯夜的这一连串诛心刺激是有用的,
他走后,萧靖柔就向后踉跄了半步,
不知为何没站稳,
直接没人推她,又自己突然如滑落的丝绸般,
又跌回了地面。
她身后的两个侍卫,赶紧又快速扶起萧靖柔唤道:
【娘娘,
无事吧,娘娘······
无事吧,娘娘······
娘娘,您怎么了!】
那转身一步一步在走远的墨绯夜,
听着自己身后的动静。
只幸灾乐祸的仰着头,夸张的大笑着。
只是他啊,
笑着,笑着,大大笑着,
他自己的眼中啊,
却也有了泪来。
这泪也不知是为谁哭的,
残阳残月还在挂着,脚下依旧是这漫长,走过无数次的宫道上。
笑出泪来的墨绯夜,
下一刻又失魂落魄的自言自语着:
【阿行,是不是只有让你的心爱之人,
也走一走我走过的路,
你才能看得见我的委屈,
才能,瞧见我的苦,
才能,理解我的歇斯底里呢?
若真是这样,就让她好好走一走,我走过的路。】
远处的城墙上,
萧靖柔身后的侍卫,正小心翼翼的看着皇后娘娘,
一伙握刀的人,硬是被萧靖柔唇色发白的落魄失魂样子,吓坏了。
那领头的,只小心的问道:
【娘娘,可要回宫,让王太医看看?
那王太医医术很是高超的。
先帝和王爷常年在战场,受了多少重伤,都是王太医一个人最后救过来的。
娘娘要不砸门回宫吧,再派人去王府,让那王太医进宫来给您瞧瞧。】
那领头的话一落,
萧靖柔却喷出一口血来········
直接把那尽管已经很小心翼翼的领头的,
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但是,萧靖柔没有说话,
她任由鲜血喷涌着,
双手却颤抖着扶着宫墙,
艰难,狼狈,无比困难的又爬着,偎着,扶着,独自一人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
又站了起来。
站好后的萧靖柔,她重新看向宫墙下,
而经过这番争吵,高墙下,
尽管故意行的异常缓慢,想让萧靖柔能多看一时的墨柳行他们,
也还是行到了头,走到了宫门口。
此时他们正准备行出这宫门,
而隔得很远,
站在高高城墙上的萧靖柔她看着他站在最前方,一袭白衣停了下来后。
便赶紧抬手,笑着,
异常慌张,异常狼狈的擦了擦嘴角的血。
果然下一刻,
跟心有灵犀一样的远远的宫门处,最前方停下的那个人啊,
他真的转过了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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