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
像吃饭一样……
几个词汇量还在四五千挣扎的学霸，感觉胸口被狠狠插了一刀。人比人，真的会气死人。
王晓敏盯着陈航看了几秒，眼神里的惊讶逐渐被一种锐利的探究取代。她抱起手臂，身体微微前倾，形成了一个更具压迫感的姿态。
“词汇量，每天坚持听说读写。”她重复了一遍，语气平稳，但每个字都像在掂量，“陈航同学，按照这个基础，哪怕你翻译的语感稍微欠缺，或者临场发挥一般，也绝对不至于在之前的校内选拔赛里……默默无闻。”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周围那些依旧处于震惊状态的同学，最后落回陈航脸上：“我记得，得奖的名单里，没有你的名字。你能解释一下吗？”
所有人：……
对啊！这么变态的词汇量，怎么可能在翻译赛里一点水花都没有？难道……
周围的同学们眼神开始变化，从纯粹的震撼，掺杂进了疑惑、好奇，甚至一丝“该不会是吹牛吧”的怀疑。虽然刚刚的单词快问快答看起来无懈可击，但这事实在太反常了。
宋莳雨张了张嘴，想替陈航说点什么，比如“陈航同学很低调的”、“他不爱参加比赛竞赛这些”，但看看王老师那审视的目光，又憋了回去。
陈航面对这个问题，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样子，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丝“这也要解释？”的轻微无奈。
“我没参与。那几天的题目我都没写。”他回答得很直接。
“为什么？”王老师追问，步步紧逼，“是觉得比赛太简单，没挑战性？还是对翻译本身不感兴趣？”
她的目光扫过陈航桌上那本《偏微分方程》，还有草稿纸上那些与英语课毫无关系的符号，意思不言而喻。
陈航这次没有沉默太久，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向王老师：“不是太简单，也没有不感兴趣。”
这个回答让周围同学有些意外。
“那是什么原因？”王老师追问道。
“那几天，我需要连续的时间来啃数学的一个关键领域，中断的话，思路会断，再捡起来成本太高。”
“翻译选拔赛的时间安排，正好和那个需要保持高度专注的数学攻坚期重合了。我评估了一下，觉得在当时，完成那个知识的理解和推导，优先级更高。”
“……”
教室里鸦雀无声。
王晓敏老师再次愣住了。
她的目光顺着陈航的视线，落在那本明显不属于高中范畴的书籍上。她刚刚在陈航身后明显看到书籍是英文的，陈航所写的也满是数学符号。
原来不是小打小闹，不是浅尝辄止。这个学生是真的在去攻克一门大学甚至更高阶段的数学。
她看着陈航那张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陈述“我今天吃了米饭”的脸，心中涌起的情绪复杂难言。有惊讶，有赞叹，也有一种面对“未知生物”般的新奇感。
她很想说陈航不重视英语，但是人陈航自己词汇量不说真的达到，至少过万是没问题的。而且还真的又一直在用英语，眼前的英文版数学教材就是很好的例子。
王老师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短暂的沉默后，王晓敏终于开口：“我明白了，陈航同学。你对学习的投入和规划是真好。能用英语直接读数学教材，这本身就证明了你的语言能力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高的应用层次。”
她话锋一转：“但是，能力越大，可选择的道路就越宽，有时也需要承担更多的可能性。你的英语，不应仅仅是你打开数学世界大门的钥匙，它本身也可以是一片值得深耕和展示的沃土。”
“因此，基于你目前的实际情况和潜力，我作为你的英语老师，给你两个明确要求。”王老师竖起两根手指，语气不容商量。
“第一，你必须加入学校的英语社团。至于为什么你加进去就会知道，不允许拒绝。”
“第二，”她竖起第二根手指，“本学期的词汇竞赛，你必须参加，并且目标是冠军。”
“答应我这两点，我就允许你英语课不听课做别的事情。”
“哦，对了，你在英语课上学数学，我会给你数学老师说的。”
说罢，王晓敏风风火火的走了，留下一脸茫然的高一七班的同学们。
正好，“叮铃铃——”上课铃也响了……
陈航此时的内心：“啊不是？前两个要求就算了，这跟数学老师说是什么意思？”
而其他人的内心，即便上课了，上的班主任的语文课，也久久不能平息。
“这……这这这……词……英文原版数学教材……”
“所以他的高中生活，从第一周开始，就跟我们不是一个游戏版本？我们还在新手村做任务，有些人也出了新手村陆续开始刷普通副本，但这个人已经开始刷高级，甚至顶级副本了？”
“怪物啊……怪物。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难道这就是英语界的才高一十二斗。为什么是一十二斗，别人倒欠两斗！”
羡慕像藤蔓悄然滋生，缠绕着一些人的心脏。
谁不想拥有那种“我的能力足以让老师妥协”的底气？谁不渴望那种“知识世界任我翱翔”的自由？
但……有那么容易吗？别人初中就开始坚持，而且还真的做到了，这是何等恐怖的记忆能力？
好几分钟过去，他们才从内心的荡漾中脱离出来认真听课。
唯有陈航，依旧是满脸黑人问号。
下课前几分钟，史言哲已经来了，显然是王晓敏已经和他说了。
他背着手站在后门外的走廊上，隔窗望着陈航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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