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的争执最终以陛下“容后再议”的旨意暂歇,顾长渊走出皇宫时,午后的阳光刺得他眯起了眼,吏部尚书的话还在耳边回响:“顾相莫要忘了,我等皆是先朝旧臣,岂能容一介女子搅乱朝纲?沈清辞若执意出头,休怪我等不念情面。”
他驱车直奔太傅府,刚进门便见沈清辞坐在书房,面前摆着西域诸国的名册,正逐一标注可拉拢的城邦。“陛下虽未驳回,但旧臣们已联合起来,扬言若敢推行你的策论,便集体辞官以挟天子。”顾长渊落座,语气带着几分无奈,“这些老臣,守的不是国,是自己的权位。”
沈清辞放下手中的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香清苦,恰如此刻的处境:“他们要的,无非是利益。左都御史的侄子在西域做着走私的买卖,断匈奴商路,会断了他的财路;吏部尚书的门生在西北军中任副将,怕陆北辰立功后,抢了他门生的前程——说到底,都是私心。”
“那你打算如何?”顾长渊追问,“硬刚的话,怕是会适得其反,陛下虽倚重你,却也不愿得罪满朝旧臣。”
“硬刚无用,便用软策。”沈清辞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秦风,把昨日查到的左都御史侄子走私军械给匈奴的证据拿出来。”
秦风应声呈上一叠密信与账册,顾长渊翻看过后,眼中闪过震惊:“竟有此事?这可是通敌的大罪!”
“罪证确凿,但暂不揭发。”沈清辞道,“顾大人,你可私下将这些证据递到左都御史面前,不必多言,只需告诉他,若他再阻挠破敌策,这些东西,明日便会出现在陛下的御案上。至于吏部尚书,他最看重的便是家族声望,我已让苏墨查清,他次子在江南流连秦楼楚馆,欠下巨额赌债,只需让苏墨稍作施压,断了他次子的财路,他便会自顾不暇。”
顾长渊看着她运筹帷幄的模样,心中的敬佩更甚:“清辞,你竟连这些都算到了。”
“若不将这些人的软肋捏在手里,这策论根本推不下去。”沈清辞语气平淡,“我要的不是扳倒他们,是让他们闭嘴。西北的战事,耽误不起。”
与此同时,陆北辰的军营里,他正召集麾下将领商议轻骑袭扰的路线,却有副将迟迟不肯领命,正是吏部尚书的门生,周副将。“将军,沈清辞不过是一介女子,其策论华而不实,轻骑深入戈壁,若中了匈奴的埋伏,我等怕是有去无回!”周副将拱手,语气带着明显的抵触,“末将以为,还是该以重兵驻守云州,稳扎稳打为上。”
“周副将此言,是质疑我的决策,还是质疑沈清辞的策论?”陆北辰的声音冷了下来,手中的长枪往地上一顿,震得帐内尘土飞扬,“清辞的策论,字字句句都为西北将士着想,为云州百姓着想!你若不愿领命,可即刻卸甲归田,我西北军,不养畏战之人!”
帐内诸将皆噤声,周副将脸色青白交加,却不敢再反驳——陆北辰在西北军的威望无人能及,他若真的卸甲,不仅丢了前程,更会被戳脊梁骨。陆北辰扫过众人:“三日后,轻骑出发,按清辞标注的路线,袭扰匈奴粮草大营!若有违令者,军法处置!”
而苏墨那边,已带着通商章程抵达西域第一大城邦于阗。于阗王坐在金帐里,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语气敷衍:“苏公子,大靖的免税许诺虽诱人,但匈奴的铁骑就在城外,本王若答应断商路,怕是明日于阗便会被踏平。”
“大王多虑了。”苏墨端起酒杯,笑意温和却带着底气,“匈奴的粮草补给,已被陆将军的轻骑袭扰,其王庭内部更是矛盾重重,短时间内,根本无力攻打于阗。且我苏家愿为于阗提供三百架连弩,再派工匠协助加固城墙——有这些依仗,何惧匈奴?”
他放下酒杯,话锋一转:“反之,若大王执意与匈奴为伍,待我大靖击退匈奴之日,于阗便会被划入征讨之列。是抱大靖的大腿,还是做匈奴的陪葬,大王三思。”
于阗王沉默良久,终是拍案:“好!本王信苏公子一次,即刻下令,断了与匈奴的所有贸易!”
苏墨走出金帐时,西域的风卷着黄沙吹来,他望着京都的方向,心中默念:清辞,你要的,我定会一一办到。
太傅府中,沈清辞收到苏墨传来的消息,又听闻陆北辰已压下周副将的反对,轻骑整装待发,眉眼间终于有了一丝舒展。秦风匆匆进来:“小姐,左都御史那边服软了,说不再反对破敌策;吏部尚书也托人传话,愿在朝堂上保持中立。”
“意料之中。”沈清辞起身,走到舆图前,“但这只是第一步。旧臣虽暂歇,靖王那边,怕是不会安分。秦风,密切监视靖王的动向,他若敢借此事搅局,我便让他付出代价。”
她的目光落在西北的方向,那里战鼓已鸣,而她布下的暗棋,才刚刚开始转动。朝堂的阻挠虽解,但真正的考验,还在西域的商路,还在西北的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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