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鹏看着手中的鸡毛,似乎明白了一些,他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捏住几根鸡毛,轻轻地一扯,只见那几根鸡毛很轻易地就被拔了下来。大鹏心中暗喜,原来做事情真的是需要一些窍门的!
就在这时,苏母和金氏挎着竹篮从草丛里走了出来。竹篮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野菜,有马齿苋、荠菜等等,这些野菜绿油油的,还沾着泥土,显然是刚刚采摘下来的。
“清薇回来啦!”苏母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石台上的大鹏,她的眼睛顿时一亮,快步走了过来。走到大鹏身边后,苏母伸手摸了摸石台上的兔子,感叹道:“这兔子可真肥啊!要是盐足够的话,真想多腌上几只,这样我们往后赶路的时候也能有口肉吃。只可惜现在盐得省着用,没办法,只能把这些兔子都炖了。不过这样也好,正好可以给你祖父他们补补身子。”
“娘,您要是想留着的话,以后有机会我尽量活捉,不伤他们,让爹编个笼子,把它们养起来。现在山里草多,好养活。今天这只野鸡就可以养着,只受了点小伤。”说着把提着的野鸡给苏刘氏看,苏刘氏越看越喜欢,连忙放下篮子接过。
“真漂亮的锦鸡呀,果然山里的野鸡比咱们家的长得漂亮,一会就让你爹编笼子。我女儿可真能干!”
金氏在一旁笑着附和:“是啊,清薇姑娘武功高强,也多亏了你们能收留我们娘俩,这几天才能吃上饱饭。前两天我风寒没好,苏大娘还特意给我熬了姜汤,放了点红糖,现在身子利索多了,走路都有力气,能帮着挖野菜、晒菜干了。”她说着,拍了拍背上的竹篓,里面装着刚挖的野菜和一些草药。“就是拖累了你们,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
苏母拉着金氏的手,笑得和蔼:“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咱们逃荒路上,不就是要互相帮衬着嘛。薇薇现在是阿盛的师父,别那么见外。你看你现在精神多好,比刚见你时,脸色红润多了,阿盛也壮实了不少,这就是好事。”
正说着,林大夫带着胡小虎和几个村民从林子里出来,每人怀里都抱着几株带土的黄芪,老大夫的胡子上还沾着点草屑,脸上却难掩喜色:“薇丫头快看!这片黄芪品相极好,根须完整,还有几株人参,最老的那株有百年了!我行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在山里见到这么好的药材!”
胡小虎从林大夫身后探出头,手里捧着的黄芪比他的小臂还粗,小脸上满是得意:“苏姐姐,你看我挖的黄芪!林爷爷说,我挖的根须最完整,没有断的!我还帮林爷爷找到了几株柴胡,就在那边的坡上。”他说着,还指了指不远处的山坡,眼里满是邀功的意味。
苏清薇走过去,仔细看了看他手里的黄芪,笑着说:“小虎真厉害。”
“林大夫,这黄芪怎么处理啊?我们这些外行,别给糟蹋了。”这时有几个挖了好多黄芪的婶子们走过来询问林大夫。林大夫刚才发现了一片黄芪,想着这黄芪药用价值高,等出了大山还能卖些钱,便让小虎叫了村里人一起挖,大家知道后好多人都去了,就连金氏都采了不少。
林大夫蹲下身,小心地扒掉黄芪根部的泥土,耐心解释:“逃荒路上条件有限,只能先净制。你们把根须和杂质去掉,用清水洗净,再闷润一会儿,让药材吸足水分——记住,润透就行,别泡太久,不然有效成分会流失。然后切成厚片,放在太阳底下晒干,这样处理过的黄芪,往后泡水、入药都能用。”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洗的时候要轻点儿,别用太大力搓,不然会把药材的皮弄破。”
“林大夫,您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处理!”众人应声,大家都很兴奋,想到以后这些都是银子,心里更是激动。
小虎凑过来说,小脸上满是认真,“林爷爷我刚才听您说,黄芪能补气明目,往后我每天泡点水给我爷爷喝,说不定我爷爷的眼睛能好得快些。”
林大夫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几分惋惜:“胡老哥的眼睛,还缺两味珍稀药材——龙脑和夜明砂。我这一路上也在留意,龙脑香树在这边不太好找,但是夜明砂还是有希望的,可一直没找到,只能看往后的机缘了。”
胡小虎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却还是强打起精神,拉了拉林大夫的袖子:“林爷爷,您别担心,我会帮您一起找的!我眼睛亮,能看见草丛里的小药材,就算是夜里,我也能跟着萤火虫找!”
林大夫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好,有小虎帮忙,肯定能找到。不过咱们也不能太贪心,剩下这些小年份的黄芪,就别挖了,给林子留些生机。万物都有灵,咱们得给往后路过的人留条活路。”
众人都点头称是,开始分头处理黄芪。
苏母去做饭了,苏清薇也拿起一株母亲采的黄芪,小心地去掉根须,清水顺着指缝流过,冰凉的触感让她精神一振。金盛在一旁学着她的样子,动作虽然有些生疏,却格外认真,时不时还会问一句:“师父,这样切对吗?会不会太厚了?”
“再薄一点,太厚了不容易晒干。”苏清薇一边说,一边示范,刀刃落下,黄芪片整齐地铺在石板上,阳光晒在上面,泛着淡淡的黄色,“你看,像这样,斜口切成半指长就行。切的时候手腕要稳,别晃,不然片儿就歪了。”
金盛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经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他深吸一口气,紧紧握住手中的小刀,缓缓地将小刀靠近面前的物体,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切坏了它。
尽管如此,当他最终切下去的时候,小刀还是稍微偏离了一点方向,但相比起第一片来说,已经好了很多。
站在一旁的苏清薇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不禁对金盛的表现暗暗点头。这个孩子不仅学武上有天赋,还非常肯吃苦,如果金盛能够一直保持这样的热情和努力,说不定以后真的能够跟随林爷爷学习医术。
苏母炖的兔肉和野鸡汤在四个陶罐和一个铁锅里欢快地咕嘟作响,油脂漂浮在汤面,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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