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苏刘氏也挤过人群,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她一眼就看到了张乘风身边的苏清瑶和苏清轩,见他们都好好的,这才松了一口气。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苏清瑶身上时,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瞪着苏清瑶呵斥道:“你这丫头,下次再敢乱跑,看我不拧你的耳朵!”
苏清瑶被苏刘氏的吼声吓了一跳,她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躲到了苏清薇的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怯怯地看着苏刘氏,嘴里嘟囔着:“娘,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苏清薇见状,连忙笑着打圆场:“好啦,娘,清瑶她知道错了。大家别围着了,先把野猪抬到空地上,我家拿走一些剩下的大家就分了吧。”说着,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空地。
众人纷纷应和,七手八脚地把野猪抬到了空地上。村长看着地上的两头大野猪,有些犹豫地对苏清薇说:“薇丫头,这可使不得啊……”
“就分了吧,大家都尝尝,天气越来越热了,我们留着也放不住。”苏大山看着眼前的野猪,也附和这自家孙女的话。听到苏大山的话,村长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大家兴奋的样子,最终也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穆山村的村民们都高兴坏了,纷纷道谢着并上前帮忙。男人们七手八脚地把野猪抬到了空地上,准备开始分割。贺屠夫见状,主动站出来和赵虎一起处理猪肉。
贺屠夫手持一把油亮的杀猪刀,手法娴熟地在野猪身上比划着。只见他的刀几抬几落,眨眼间,一根大骨头就被剔了出来,干净利落,让人不禁赞叹他的技艺高超。
女人们也没闲着,她们有的忙着烧开水,有的准备处理猪肉,还有的人去拿陶盆,等着分肉。
胡爷爷也被胡小虎扶着走过来,他眼睛不好,却能听见大家的笑声,嘴角也跟着笑:“薇薇,你们真是有本事,还能猎到这么大的野猪。”
“胡爷爷,是我们跟这野猪有缘。”苏清薇说,“等会儿煮了肉,先给您盛一碗,您多补补。”
胡小虎握着爷爷的手,小声说:“爷爷,刚才我挖了好多药材,林爷爷说这些药材炮制好了能卖不少钱,,等咱们到了江南府,我就给您治眼睛。
胡爷爷摸了摸孙子的头,眼里满是欣慰:“好,好,爷爷等着。”
这边苏刘氏拿着蜂巢,高兴地说:“你们快来看,这里面还有蜂蜜和蜂蛹呢!蜂蛹炒着吃最香了,我这就去炒了。”
林大夫走过来,笑着说:“蜂蛹确实是好东西,高蛋白,还能补气血。不过蜂蜜要省着点吃,兑水喝能润嗓子,路上走久了,大家嗓子都容易干。”
苏刘氏点头:“我知道,等会儿把蜂蜜刮下来,装在陶罐里,大家分着喝。”
夕阳西下,白云山的林子里飘起了肉香。男人们在空地上架起了篝火,把切好的野猪肉串在树枝上烤着,油滴在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香味飘得老远。女人们则在一旁煮着猪骨野菜汤,苏刘氏把蜂蛹倒进锅里,加了点盐,炒得金黄酥脆,香味扑鼻。
苏清薇坐在祖父身边,手里拿着一串烤好的野猪肉,上面刷了一点蜂蜜,此时正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她递给苏大山:“祖父,您尝尝,这肉烤得挺香的。”
苏大山接过肉,咬了一口,笑着说:“不错,真不错,比当年走镖时在山里烤的兔子肉还香,就是骚味有些浓。想当年,我跟你张二叔他们走西北镖,遇到大雪封山,就靠猎几只兔子过日子,哪有这么大块的肉吃。”
张二叔凑过来,手里拿着个陶碗,碗里装着炒好的蜂蛹:“大山叔,您尝尝这个,清薇她娘炒的蜂蛹,可香了!当年咱们在漠北,也掏过马蜂窝,就是没这么多蜂蛹。”
苏大山尝了一口,点头道:“嗯,好吃!这蜂蛹嚼着有劲儿。”
吴景元也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身青布长衫,虽然沾了些泥土,却依旧风度翩翩。他手里拿着一把折扇,笑着说:“苏姑娘好本事,居然能猎到这么大的野猪。”
他身后的周瑞辰和沈砚辞也跟了过来,周瑞辰看着篝火旁热闹的景象,眼底闪过一丝暖意,和沈砚辞低声说着:“这样的日子,倒也难得。以前在京城,天天山珍海味,却没这么热闹过。”
苏清薇抽了抽嘴角,心里想着怎么哪都有你,嘴上却着说:“运气好罢了。”
沈砚辞则比较沉默,他靠在一棵树上,手里拿着个陶碗,喝着猪骨汤,眼神却时不时扫过周围的树林,显然还在警惕着。不过闻到猪肉香,他的喉结也动了动——连日几乎就是野菜野兔、野菜野鸡,真的吃麻了。
这边苏清瑶早就把刚才被马蜂追的事忘到九霄云外了,正拿着一串刷了蜂蜜水的烤肉,跟哥哥苏清轩抢着吃:“哥哥,你少吃点,给我留一块!”
苏清轩鼓着腮帮子:“我才没多吃,你刚才还抢我的汤呢!”
“我那是帮你尝尝咸淡!”苏清瑶嘴硬,却还是把烤肉递了过去,“给你,别跟娘说我抢你吃的。”
苏清轩接过烤肉,笑着说:“我才不说!”
篝火熊熊燃烧着,火星四溅,将周围照得亮堂堂的。苏家众人围坐在篝火旁,欢声笑语不断。他们面前摆放着热气腾腾的猪骨野菜汤、香气四溢的烤肉和炖得烂熟的猪肉,这些美食让人垂涎欲滴。
连日来的奔波劳累,在这一刻似乎都被这温暖的烟火气所冲淡。张二叔、赵爷爷等几位老伙计围坐在一起,回忆起当年走镖的种种趣事,时而眉头紧皱,时而开怀大笑。他们的笑声如同洪钟一般,在夜空中回荡。
女人们则聚在另一处,手中不停地择着野菜,嘴里也不停地聊着家长里短。她们谈论着哪家的孩子又长高了,哪家的媳妇又孝顺了,虽然都是些琐碎的小事,但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孩子们则像一群活泼的小鸟,在篝火周围追逐嬉戏。他们你追我赶,笑声清脆悦耳,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属于他们。
周瑞辰和沈砚辞站在一棵树下,远远地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他们低声谈论着太子的事情,给各种可能都做了规划。
算着时间,再走几日便可以到渡口县,之后他们就可以乘水路前往京城,水路相对也更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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