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金心牵着妹妹鲁银心的手站在阶下,姐妹俩身上的粗布衣裙虽洗得发白,却浆洗得平整,衣角还细心地缝补过磨损的痕迹。感受到苏清薇的目光,鲁金心深吸一口气,声音平稳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恳切:“姑娘,我叫鲁金心,这是我妹妹鲁银心。”她轻轻拍了拍妹妹的手背,补充道,“我们没什么大本事,在家时一家的饭菜都是我掌勺,妹妹的针线活比我还细致,缝补衣裳、纳鞋底都拿手。但我们不怕苦,砍柴挑水、洒扫庭院,只要您吩咐,我们肯定拼尽全力做好。”
鲁银心性子腼腆,闻言只攥着姐姐的袖口连连点头,圆圆的脸上满是认真,清澈的眼眸里映着苏清薇的身影,像是抓住了乱世里的一缕微光。
没人知道,这对看似平静的姐妹,曾在逃荒队伍即将踏入江南府城门时,父母因饥饿倒在路边,临终前对他们嘱咐,一定要活下来!她们俩是父母拼着命送来江南府的,她们一定要跟着姑娘好好学本领,好好地活着!
“姑娘,我会记账、打算盘。”管思思往前迈了半步,她穿着一身半旧的青布长衫,领口袖口都收拾得干净利落,怀里还揣着一个用油纸小心包好的小算盘——木珠已被磨得发亮,显然是常用的物件。
“我姑姑家是在镇上开粮行的,以前我在那里做过三年学徒,每日管着一些进出账目,从没出过差错。”她眼神睿智却清明,没有寻常女子的怯懦,反倒透着几分通透:“会的我定能做好,不会的我也肯学,只要姑娘给我一个安身的机会,我定不负所托。
“姑娘!我会唱歌、讲故事!”蔡秋玟的声音清亮得像山涧清泉,打破了片刻的沉静。她梳着双丫髻,发梢系着两根褪色的红绳,年纪虽小却透着活泼:“以前阿娘要做针线活补贴家用,都是我带着弟弟玩,给他唱童谣、讲山里狐狸和兔子的故事,弟弟从来不会哭闹。要是院里有小娃娃,我保管能哄得他们安安静静的!”说着,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耳尖泛起淡淡的红晕。
“姑娘,我们想学武!”康卉、曹雨、卫欢、毕雨晴四个姑娘几乎是同时开口,声音里满是坚定。她们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站姿比旁人挺拔些,身上的旧衣虽不合身,却掩不住眼底对力量的渴望。康卉性子最急,又往前凑了凑:“不管是拳脚功夫还是刀枪剑戟,我们都愿意学!逃荒路上见多了坏人欺负弱小,我们也想有本事保护自己,将来还能帮姑娘做事!”其他三个姑娘也跟着点头,眼神里满是期待。
苏清薇颔首应下,转头示意身旁的林晓拿出纸笔,将众人的意愿一一记下。这时,薛婶子牵着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姑娘从人群后站起身,她才25岁,鬓边已染了几缕白发,却依旧身姿端正:“姑娘,我姓薛,身边这是我女儿郑雨桃。”她拍了拍女儿的手,语气诚恳:“我们几个做娘的,没什么大本事,就会洗衣做饭、带孩子。院里要是有要浆洗的衣裳、要照看的娃娃,我们都能搭把手。要是武院不嫌弃我们年纪大,我们都听您安排,绝不偷懒。
郑雨桃梳着羊角辫,小手紧紧攥着娘的衣角,闻言也跟着点头,细声细气地补充:“我也能帮忙,我会叠衣裳、擦桌子,还会放羊、挤羊奶。”
“姑娘,我还会做针线活!”佟婶子紧跟着开口,她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胳膊,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豪:“以前在城里的针线坊做过五年,缝补衣裳、做布鞋都在行,针脚又细又密,耐穿得很。我力气也大,一次能提着两桶水走两里地,院里的重活也能搭把手!”说着,她还比了比胳膊上的肌肉,惹得旁边几位婶子都笑出了声,原本有些拘谨的气氛瞬间活络起来。其他婶子也纷纷开口,有的说会腌咸菜、晒干货,有的说会侍弄菜园,一时间,西苑里满是烟火气。
“姑娘,我能扛活,还会用刀。”乔嘉的声音比其他婶子更洪亮些,她身材健硕,穿着一身便于活动的短打,看起来比二十五岁的实际年龄更干练——在这个时代,二十五岁的妇人早已被称作“婶子”,可她身上却没有寻常妇人的疲惫,反倒透着几分英气。“以前家里是做猪肉生意的,屠户老爹从小就教我拿刀剔骨,寻常的活计难不倒我。”说到这里,她眼底闪过一丝黯然,随即又握紧了拳头:“后来嫁给了一个书生,本以为能安稳过日子,谁知他去了京城就没回来过。我带着女儿江映雪逃荒,路上和爹娘兄弟走散了,幸亏我有点力气,女儿又聪明,一路上帮我找水源、辨方向,不然我们娘俩早就走不到这里了。”
站在乔嘉身边的江映雪不过十岁,却比同龄孩子沉稳许多,她抬头看向苏清薇,小声却坚定地说:“姑娘,我娘很厉害,她能保护我,也能保护院里的人。”
待众人一一都介绍完,苏清薇才从石凳上站起身。她穿着一身月白色襦裙,裙摆绣着淡淡的兰草纹,气质温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大家的意愿和本事我都清楚了,明天我会让人根据你们的擅长安排差事,你们先安心住下。”
她目光扫过众人,见有人眼底还带着不安,又补充道:“眼下最要紧的是养好身体——厨房已经炖了小米粥和鸡蛋羹,等会都去厨房拿一点。”
大厨房就在二进大杂院那边,因为那边的厨房比较大,大家在一起做饭也方便一些。
苏清薇还把大杂院的饭厅通到了三进的一个院子,连起来整个就成了专门吃饭的地方。大饭厅可以容纳300人左右吃饭,旁边小饭厅可以容纳150人左右,这样男女分开,大家也方便一些。旁边还有四个小单间,苏清薇考虑到,让大家跟他们一起吃,他们多少会有些不自在,苏家众人和张二叔他们都是在单间里面。
谁都知道,这些流民是从逃荒路上拼过来的:风餐露宿、忍饥挨饿是常态,不少人都落了病根——瘦弱是最基本的,有的姑娘嘴唇泛着苍白的淡紫色,明显是贫血;还有几位婶子时不时咳嗽,想来是路上生了病没有好全,多少都落下了些病根。
听到苏清薇的话,众人连忙躬身道谢,脸上终于褪去了惶恐,露出了真切的感激与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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