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薇摇了摇头:“不行,我们只有五个人,山匪有近百人,硬闯太冒险了。再说了,我们这次是来探底的,不是来硬拼的。我看这样,晚上我和张二叔先潜进去,赵武、王二、赵文你们在山寨外接应。我和张二叔轻功好,我们趁机溜进厨房下药。等药效发作,我们再里应外合,把那些山匪都解决。”
张乘风点了点头:“这主意可行。不过那瘴气林,我们得想办法找个人带路。说不定附近村子有人知道小路。”
苏清薇眼前一亮:“对,我们去草厂村看看。说不定能找到愿意带路的人。”
几人重新上了骡车,往草厂村赶去。草厂村比李子村大一些,却更显破败,不少房屋都塌了半边,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偶尔能看到几个村民坐在门口发呆,眼神空洞。苏清薇跳下骡车,走到一个坐在门槛上的中年妇人面前,轻声问:“大嫂,我们是路过的,想问问您,这村里有没有人知道上竹芽山的小路?”
妇人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声音沙哑地说:“你们找小路做什么?是想去找山匪报仇吗?别去了,没用的,我男人就是去找山匪报仇,结果被他们杀了,尸体都没找回来。”
苏清薇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大嫂,我们不是去报仇,只是想上去看看,谢谢您,我们会量力而行。若是您知道小路,就告诉我们,这银子您拿着,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妇人看着银子,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我知道小路,是我男人以前告诉我的。不过那小路太难走了,还得穿过瘴气林,你们真的要去吗?”
苏清薇坚定地点了点头:“大嫂,您放心,我们有办法对付山匪。您只要告诉我们小路怎么走就行。”
妇人擦了擦眼泪,指着村后的一座小山:“从那座山上去,一直走,就能看到瘴气林。瘴气林里有一条小路,是我男人以前打猎时踩出来的,顺着小路走,就能到山寨的后门。不过你们一定要小心,瘴气林里有蛇虫,还有瘴气,最好带点解毒的药。”
苏清薇谢过妇人,把银子递给她,然后和张乘风等人回到骡车旁。张乘风笑道:“这下好了,知道了小路,晚上就能行动了。”
苏清薇看了看天色,已经过了午时,她道:“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息一下,今天出来我带了一些药粉,其中就有迷药和防瘴气的药丸,咱们晚上再行动。。”
苏清薇则和张乘风、王二、赵武、赵文在骡车旁坐下,闲聊起来。张乘风看着苏清薇,忍不住问:“丫头,你说咱们这次能成功吗?那些山匪可有近百人呢。”
苏清薇笑了笑:“张二叔,您就放心吧。我这迷药是林爷爷用梦里睡的配方改良的,无色无味,只要闻上一口,半个时辰内必倒,而且三个时辰内醒不过来。那个时候就是真正为民除害的时候。”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套上了准备好的夜行衣,往清溪村后的小山走去。山路崎岖,好在几个人的武功都不弱,最近赵武几人跟着张乘风学了轻功技巧,三人这才勉强跟上张乘风和苏清薇的脚步。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终于看到了一片黑漆漆的林子,正是妇人所说的瘴气林。
苏清薇掏出一个瓷瓶,扒开塞子,倒出五粒黑色的药丸,“林爷爷亲自做的,绝对没问题。”
五人谁都没有犹豫,捏起就放到嘴里,药丸微苦,但是比较好咽。
林子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能见度不足三尺,地上到处都是枯枝败叶,还有不知名的虫鸣声。张乘风走在前面,凭着记忆和妇人所说的标记,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苏清薇跟在后面,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走出了瘴气林,眼前出现了一排一人多高的山石。张乘风率先踩着石缝飞上去,原来这是山寨后墙。他冲着石下四人打个手势,苏清薇等人点头跟上。张乘风小声对赵武他们说道,“你们在 这等着,我和薇薇进去看看。”
暮色四合,山风卷着松涛掠过竹芽山,两人飞身扒上墙头,露出半个脑袋探情况,山寨里静悄悄的,只有几间屋子亮着灯,偶尔能听到几声咳嗽声和远远的喊声。
苏清薇目光落在东院那抹袅袅炊烟上。木质烟囱里飘出的烟带着淡淡的米香,混着柴火的焦味,在暮色里织成一道模糊的线——那便是土匪的厨房无疑。
她与张乘风猫着腰贴在院墙根下,蹭到青灰色的墙砖沾着的潮湿,凉意透过粗布裤腿渗进来,两人却浑然不觉,只借着树影墙根的掩护,一步步挪到厨房后窗下。
窗纸糊得粗糙,隐约能看见里面晃动的人影。苏清薇指尖蘸了点唾沫,轻轻在窗纸上戳开个小缝,往里望去:两个膀大腰圆的伙夫正围着灶台忙碌,粗布短褂被汗水浸得发皱,手里的长柄木勺在大铁锅里搅动,粥水咕嘟咕嘟冒着泡,热气顺着锅盖的缝隙往上窜,在房梁上凝结成水珠,滴滴答答落在地面的草席上。六口大锅沿墙排开,每一口都腾着白茫茫的热气,把整个厨房烘得像个蒸笼。
苏清薇侧头看向身旁的张乘风,眼神递过去一个示意。张乘风跟苏清薇这个鬼精丫头待久了,,立刻会意,顺着她抬手指的方向看去——院角的鸡窝用歪歪扭扭的木栅栏围着,七八只透露高昂的公鸡和几只母鸡正缩在里面啄食,五彩斑斓的羽毛在暮色里泛着微光。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结实的牙,从怀里摸出块打磨光滑的鹅卵石,指尖一勾,石子便像长了眼睛似的飞出去,“咚”的一声正中栅栏门的木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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