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武坐在旁边的骡车上,闻言瓮声瓮气地应着:“院长放心!我知道分寸!但要是他们跟早上对张强那样,不仅不道歉,还敢嘲讽咱们,我保管让他们知道厉害!”他身后六个兄弟也跟着附和,有的说“要把他们的大门也踹了”,有的说“要让他们给张强赔礼道歉”,一个个情绪高涨,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就等着下午好好发泄一番。
不多时,骡车就到了江南府的武馆街。这条街上开了十几家武馆,大多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武馆,弟子少,每家武馆都挂着醒目的匾额,门口要么立着石狮子,要么摆着练功的石锁,透着几分江湖气息。
苏清薇让骡车停在一家宅院前,这家宅院的匾额上写着“流云武馆”四个字,字体潦草,像是随便写的,大门是普通的木门。
“就是这家了。”苏清薇跳下车,活动了一下手腕,眼神扫过那扇紧闭的大门,“早上张强说,清风武馆的人先奚落他,流云武馆的人也跟着起哄,还帮着烈阳武馆的人推搡张强,七玄武馆的人背后坐镇,咱们就从这家开始。”
说着,苏清薇往后退了两步,深吸一口气,猛地发力,右脚狠狠踹向门板。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木门的合页直接被踹断,紧接着“哐当”一声,整扇门板拍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门后的两个守门弟子正靠在门框上打盹,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跳,手里的木棍“啪嗒”掉在地上,抬头看见苏清薇一行人,脸色瞬间惨白,连滚带爬地往院里跑,嘴里喊着:“不好了!有人踹门!有人踹门进来了!”
苏清薇拍了拍鞋上的灰尘,笑着对赵武说:“这门质量也太差了,一脚就踹开了,倒是省了不少事。”
赵武和六个兄弟都看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纷纷竖起大拇指:“厉害了!”这就是院长所谓的先礼后兵?
院里很快就乱了起来,脚步声、呼喊声此起彼伏,十几个穿着灰色练功服的弟子涌了出来,手里拿着木棍、拳脚,把苏清薇一行人团团围住。为首的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穿着件白色短褂,肚子圆滚滚的,像个皮球,脸上满是横肉,眼神恶狠狠地盯着苏清薇,语气凶狠:“哪里来的疯丫头,竟敢踹我流云武馆的门?不想活了是不是!”
这男人就是流云武馆的馆主,名叫周胖子,平时在武馆街靠着欺负小武馆混日子,没什么真本事,却最喜欢装腔作势。方才他正在屋里睡午觉,听说有人踹门,当下就醒了,一边穿衣服一边骂骂咧咧,心里想着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苏清薇看着周胖子,嘴角勾着一抹冷笑:“周馆主,别这么大火气。我们是清薇武馆的人,今天来,是为了早上的事讨个说法。”
“清薇武馆?”周胖子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肚子随着笑声上下起伏,“就是那个新开的小破武馆?也敢来我流云武馆讨说法?我看你们是脑子进水了!”
他身后的弟子也跟着哄笑起来,有的弟子还故意模仿张强被打的样子,语气嘲讽:“就是!早上那个叫张强的,被我们揍得像条狗一样,怎么,你们是来替他报仇的?就凭你们这几个人,还不够我们塞牙缝的!”
苏清薇眼神一冷,语气冰冷:“你们还敢提张强,这笔账,今天必须算清楚。周馆主,我知道你是流云武馆的馆主,想必武功不弱,不如我们切磋一下,要是你赢了,今天这事就算了;要是你输了,就跟我们回苏家武馆,给张强赔礼道歉,再赔偿我们武馆的损失,怎么样?”
周胖子本来就觉得苏清薇是个女孩子,没什么真本事,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更得意了,他拍了拍肚子,语气嚣张:“好!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不过我可先说好了,切磋的时候伤了碰了,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放心,我不会怪你的。”苏清薇笑着说,“不过周馆主,要是你输了,可别耍赖。”
“我周胖子在武馆街混了这么多年,从不耍赖!”周胖子说着,摆开架势,双手握拳,看起来像是要动手的样子,可脚步却迟迟没动——他其实心里有点虚,怕自己真的输给一个姑娘家,丢了面子。
苏清薇看出了周胖子的心思,故意激他:“怎么,周馆主不敢动手?难道是怕输给我一个姑娘,被武馆街的人笑话?也是,毕竟你是流云武馆的馆主,要是输了,以后在武馆街可就抬不起头了。”
“放屁!”周胖子被苏清薇的话激怒了,再也顾不上心虚,大喝一声,就朝着苏清薇冲了过来,拳头直取苏清薇的胸口。他的拳头看起来很有力,可速度却很慢,苏清薇一眼就看出了破绽。
就在周胖子的拳头快要碰到苏清薇胸口的时候,苏清薇突然侧身,轻松躲过了他的拳头,紧接着,她顺势往前一步,右手成拳,狠狠砸向周胖子的下巴。周胖子来不及躲闪,只听“嘭”的一声闷响,他的下巴被砸中,疼得他惨叫一声,嘴巴里瞬间涌出一股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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