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薇忍不住回头,朝着不远处的众人喊了一声:“大家快过来!这里有一片竹林,还有好多竹笋!”众人一听,立刻好奇地围了过来,尤其是那些北方来的学员,哪里见过这样成片的竹林——在北方,竹子大多是种在院子里的观赏植物,这般大片大片生长在山里的,还是头一回见。他们一个个围到竹笋旁,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碰笋尖,指尖传来软软的、带着潮气的触感,眼里满是新鲜,嘴里还不停追问:“清薇姐,这就是竹笋吗?能吃吗?”
“这是竹笋,味道极鲜,不仅能炒菜,还能用来做竹筒饭,香得很。”苏清薇笑着解释,随后看向罗江、罗河兄弟俩——两人身材高大,平日里练武功,力气比旁人足得多。“你们俩的武功底子好,力气足,帮忙砍几根粗细匀称的竹子,不用太粗,也别太细,手腕粗就刚好,待会儿回去做竹筒饭;其他人也别闲着,找些刚冒头的嫩笋,用小铲子小心挖,注意别弄断了笋尖,挖回去让厨房炒着吃,保证你们尝了还想吃。”
众人一听有好吃的,顿时来了劲,一个个摩拳擦掌。罗江、罗河找了块平整的石头,把随身的短刀放在上面,来回磨了几下,刀刃很快就变得锋利起来。两人走进竹林,仔细挑选着竹子,选了几株粗细适中、没有虫蛀的,罗河先往后退了两步,双脚分开站稳,手臂一扬,短刀划过一道寒光,精准地砍在竹子靠近根部的地方,“咔嚓”一声脆响,竹子便应声倒地,倒下时还带起一阵风,吹得竹叶簌簌作响;罗江则在一旁帮忙扶着竹子,避免竹子倒下时压到旁边的小竹笋,动作干脆利落,一看就是常做力气活的人。
其他人则拿着小铲子,在竹林里四处找嫩笋。
苏清瑶眼睛尖,很快就发现了几株刚冒头的小笋,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小铲子拨开笋周围的泥土,直到笋的根部露出来,才轻轻一挖,一株完整的嫩笋就挖了出来,她举着笋,兴奋地朝槐花喊:“槐花姐!你看我挖的笋,多嫩!”槐花笑着走过来,帮她把笋上的泥土擦掉:“清瑶真厉害,不过挖的时候要轻一点,别把笋根弄断了。”苏清轩也学着众人的样子挖笋,起初动作有些笨拙,挖断了两株,后来在金盛的指点下,渐渐熟练起来,挖到第一株完整的嫩笋时,脸上还露出了几分成就感。整个竹林里,到处都是欢声笑语,连竹叶的沙沙声,都像是变得热闹起来。
就在这时,苏清瑶忽然朝着苏清薇的方向大喊一声:“姐姐!你快过来!这里有好东西!”苏清薇心里一紧,以为她遇到了蛇或是山里的猛兽,手里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短刀,快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那地方在竹林深处,靠近几块巨大的岩石,平日里很少有人去。
可跑到跟前,苏清薇才松了口气:只见苏清瑶站在岩石旁,脸上满是兴奋,眼睛亮晶晶的,哪里有半分慌乱的样子。“姐姐,不是蛇,你快看这里!”苏清瑶指着岩石中间的缝隙,语气里满是雀跃。苏清薇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才发现那岩石缝隙里,竟藏着一个泉眼!
清澈的泉水正顺着岩石的纹路往下淌,水流不算小,落在下方的水洼里,溅起细细的水花,像一颗颗小小的珍珠。泉水透着淡淡的凉意,靠近时,能感觉到一股清爽的气息扑面而来;蹲下身仔细看,能清楚地看到水洼底部的小石子,连石子上的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没有半点浑浊。苏清瑶伸手掬了一捧泉水,尝了一口,眼睛更亮了:“清薇姐,这泉水好甜!比咱们武院的井水好喝多了!”
看着流淌的泉水,苏清薇忽然想起了方才罗江、罗河砍的竹子——如今武院里有几十号人,每天吃水、洗衣、做饭,都要靠弟子们从山脚下的井里一担一担挑回来。遇上大热天,弟子们挑着水桶往山上走,走不了几步就满头大汗,有时候一天要挑十几趟,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若是遇上雨天,路滑难走,挑水就更费劲了。
若是能用竹子做管道,把这泉眼的水引到武院的厨房,这样刘婶子他们做饭、学生们洗澡洗衣就不用再挑水;再引几根支管到各个洗澡房,弟子们练完武,也能及时用上干净的水洗澡,岂不是能省不少事?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一颗种子落在了心里,立刻生根发芽,苏清薇再也按捺不住,当即对众人说:“咱们别挖笋了,中午先回武院,这泉水有大用处,咱们得好好筹划筹划!”众人虽有些疑惑,但见苏清薇说得认真,也都点了点头,收拾好工具,跟着她往回走。
中午一行人回到武院时,日头已经升到了半空,阳光有些烈,晒得人微微发热。苏清薇先把众人挖来的嫩笋集中起来,提着篮子往厨房走——刘婶子正在灶房里收拾碗筷,准备做午饭。“刘婶子,今日挖了些竹笋,您中午加个菜,我教您怎么处理。”苏清薇笑着说,把篮子放在灶台上。
刘婶子凑过来看了看,眼里满是惊喜:“这竹笋我从附近村民卖的菜中看到过。看着可真新鲜,就是我从前没做过,怕做出来有涩味。”“您别担心,我教您,很简单的。”苏清薇拿起一根嫩笋,一边示范一边讲解,“您先把竹笋外层的老笋衣剥掉,从笋尖往下剥,那些发黄、发硬的笋衣都要去掉,只留里面嫩白的笋芯;之后把笋芯切成薄片,切得均匀些,炒的时候更容易熟;切好后,烧一锅开水,把笋片放进去焯一遍,焯上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去掉里面的涩味;焯好后捞出来,过一遍凉水,沥干水分,之后放些腊肉一起炒,先把腊肉炒出油,再放进笋片,加少许盐和酱油,翻炒几下,炒到笋片变得翠绿,就能出锅了,吃起来又香又脆,一点涩味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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