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巨力顺着刀身传来,黑虎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虎口处更是隐隐作痛,他低头一看,竟发现刀背上被划出了一道细细的缺口——要知道,他这鬼头刀是用老铁打造的,寻常兵器根本伤不了它。“这丫头片子的破刀竟是精铁所铸?”黑虎心中多了几分忌惮,再也不敢将苏清薇当成普通的小姑娘,握着鬼头刀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指节都泛了白。
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黑虎的刀势沉力猛,每一刀都朝着苏清薇的要害砍去,刀风裹挟着寒气,几乎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冻住。他时而横刀扫向苏清薇的腰腹,刀风刮得她的裙摆猎猎作响;时而竖刀劈向她的肩头,刀锋离她的发髻只有寸许。他的招式虽简单,却凭着一身蛮力将刀的威力发挥到极致,仿佛要将苏清薇劈成两半。
苏清薇却不与他硬拼,她踩着“踏雪步”,脚步轻盈如飞燕,在刀影中灵活穿梭。
这步法讲究“轻、快、准”,平日里她在武院的梅花桩上不知练了多少回,此刻每一步都踩在黑虎挥刀的间隙,身影轻盈得像一只蝴蝶。每当黑虎挥刀时,腰侧会露出半寸空隙,她便用短剑轻轻一刺,虽未造成重伤,却也让黑虎分神;黑虎转身时后背防备不足,她便用剑柄轻敲其肩胛骨,干扰他的发力节奏。
十几个回合下来,黑虎渐渐体力不支。他本就身形魁梧,每挥一刀都要消耗极大的力气,此刻额头上的汗珠顺着刀疤往下淌,滴在地上晕开小小的湿痕,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像破旧的风箱般“呼哧呼哧”作响,胸口剧烈起伏着。他挥刀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原本能覆盖全身的刀影,此刻竟露出了不少空隙,连握刀的手都开始微微发抖。
苏清薇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脚步微微一错,打算寻找机会一击制敌。就在这时,一直守在侧面的张二叔突然动了。
他常年在山林里打猎,最擅长抓住猎物的破绽,此刻见黑虎注意力全在苏清薇身上,后背完全暴露,脚下猛地发力,如猎豹般朝着黑虎冲来。他手中的朴刀被握得稳稳的,刀锋朝着黑虎的后背直劈而去,刀身划破空气,发出凌厉的“咻咻”声。
黑虎正全神贯注地应对苏清薇的短剑,根本没察觉到身后的偷袭。等听到风声时,他想转身已来不及——“嗤啦”一声,朴刀的刀刃轻易划开他的粗布衣衫,在后背留下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渗了出来,染红了半边衣衫,甚至滴落在地上,溅起小小的血花。
“啊!”黑虎疼得惨叫一声,声音里满是痛苦和愤怒。他手中的鬼头刀再也握不住,“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刀身还在微微颤动。他整个人踉跄着往前扑了两步,膝盖重重磕在地上,碎石子嵌入皮肉,疼得他龇牙咧嘴,可他却顾不上疼痛,只下意识地用手按住后背的伤口。鲜血从指缝间不断涌出,滚烫的温度让他浑身发凉,原本浑浊的左眼此刻写满了恐惧,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
“还要反抗?”苏清薇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她快步上前,长刀瞬间抵在了黑虎的脖子上。刀刃贴着他的皮肤,冰凉的触感让黑虎打了个寒颤,他甚至能感受到刀尖微微刺入皮肤的刺痛,只要苏清薇稍一用力,他的喉咙就会被划破。苏清薇的目光扫过他因疼痛和恐惧而扭曲的脸,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这黑虎在黑风山作恶多年,周边有多少人家被他害得家破人亡?听说去年邻村有个老汉,就是因为不肯交出粮食,被他活活打死;
前两个月,李大户家的女儿被他掳上山,至今下落不明。此刻的下场,不过是罪有应得。
黑虎转头看向周围,只见他的手下要么被捆在地上挣扎,要么抱着伤口蜷缩着呻吟,早已没了反抗的力气。他又摸了摸后背的伤口,那疼痛像火烧般蔓延开来,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让他几乎晕厥。可他毕竟是当了多年匪首的人,骨子里还有几分倔强,他咬了咬牙,声音沙哑地说:“我呸,有种你就杀了我,老子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那就成全你。”苏清薇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她手腕微沉,长刀精准地刺入黑虎的心脏。她选的角度极为刁钻,避开了主动脉,鲜血并未溅出,只顺着剑身在黑虎的衣衫上留下一道暗红色的痕迹,像一条凝固的血蛇。黑虎的身体猛地一僵,左眼的光芒渐渐涣散,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解决完匪首,苏清薇示意两个力气大的弟子将黑虎的尸体拖到一旁的草丛里——等官府来了,再让他们处置。随后,她又吩咐其他人将受伤的土匪抬到空地上,避免他们失血过多而死。她从随身携带的药囊里拿出金疮药和干净的布条——这药囊是叶锦前几天特意为她准备的,里面的金疮药加了止血的仙鹤草和三七,药效比普通药粉好上不少,布条也是用细软的棉布剪成的,不会磨伤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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