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后,议事堂外的阳光正好,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清薇正低头核对着护镖的账目,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忽然听到门上响起轻叩声。
“进来。”
冯时推门而入,身后领着一位身着青布长衫的中年男子。那男子面带风霜,眼角眉梢带着几分疲惫,腰间挂着一枚铜制令牌,上面刻着“青州镖局”四字,一看便知是走江湖的人。
男子一进门便快步上前,对着苏清薇拱手行礼,声音带着几分难掩的急切:“苏馆主,在下是青州镖局的李昂,今日冒昧登门,是特来向您求援的。”
苏清薇放下手中的账册,抬眸打量着他,见他神色焦灼,不似作伪,便抬手示意:“李总镖头请坐,叶锦,奉茶。”
叶锦连忙沏了杯热茶递过去,李昂接过茶盏,也顾不上细细品味,只是抿了一口润了润干涩的喉咙,便沉声道:“苏馆主,半月前,我们青州镖局接了一趟往边境6的护镖生意。这趟镖不一般,是随着官府的人一同护送,里面装的是朝廷拨给凌王大军、戍边将士的粮草和疗伤药材。”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几分痛惜与愤恨:“谁知行至野狼谷时,突然遭遇了一伙蒙面匪寇。那伙人心狠手辣,武功路数十分诡异,出手便是杀招,我们镖局的弟兄拼死抵抗,却还是没能护住粮草,不仅镖物被劫,还伤了我们二十多个弟兄,其中三人至今还昏迷不醒。如果这批粮草药材找不回来,我青州镖局恐怕就要被灭门了,还请苏馆主帮我们一帮!多谢!”
苏清薇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戍边将士的粮草药材,那是关系到边境安危、万千将士性命的大事,竟敢有人公然劫掠军粮?
“那些匪寇有什么特征?”她追问。
李昂从怀中掏出一张油纸,小心翼翼地展开,里面是一块令牌的拓印,他双手递到苏清薇面前:“这是匪寇腰间挂着的玄铁令牌样式,上面刻着狰狞的骷髅纹路,不像是寻常山匪会用的东西。我们追查了数日,终于查到了一些线索——有人看见,半年前被您制服的何振南,上月曾悄悄去过青州,在城外的破庙里与那伙匪首密谈了大半日,形迹十分可疑。”
苏清薇低头看着拓印上的骷髅纹路,指尖微微收紧,纸页被捏出了一道褶皱。她想起半年前何振南磕头认错时,眼底深处藏着的不甘与怨毒,心中暗道:果然如此,这何振南,终究是贼心不死。
而且他竟敢勾结匪寇,劫掠朝廷给戍边军队的粮草,这已经不是江湖恩怨,而是形同叛逆,是要掉脑袋的重罪!
叶锦在一旁听得蹙眉,忍不住道:“何振南好大的胆子,他怎敢私通匪寇?朝廷的粮草也敢劫,他就不怕被满门抄斩吗?”
“他这颗老鼠屎,果然之前放过他太轻易了。让他这么嚣张,”苏清薇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目光变得锐利如剑,“他在江北府的武馆和生意都毁了,便想借匪寇之手搅乱江北的护镖行当,让各家镖局自顾不暇,他再趁机东山再起。只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动了戍边将士的粮草——这趟镖,关系重大,绝不能让这伙人胡作非为,更不能让将士们在前线忍饥挨饿、无药疗伤。据我所知,凌王大军粮草早就不多了,要是这批粮草不能及时送过去,那真的是误了大事的!”
她抬眸看向李昂,语气斩钉截铁:“李总镖头,此事我清薇武馆管定了。”
李昂闻言,脸上顿时露出狂喜之色,连忙起身拱手:“多谢苏馆主!有您出手,定能追回粮草,为我那些弟兄报仇!”
当下众人议定,苏清薇亲自带队,从武馆中挑选了五十名身手顶尖、经验丰富的弟子,配齐兵刃甲胄,三日后便与李昂一同前往青州。
叶锦则留在武馆,一方面打理武馆和“清锦记”的生意,筹措粮草物资,为前方提供后援;
另一方面张乘风等人则继续留意何振南的动向,以防他在后方暗中使绊子。
议事结束,李昂匆匆告辞,回去准备接应事宜。
冯时看着苏清薇紧绷的侧脸,轻声道:“馆主,此去青州路途遥远,野狼谷地势险要,那伙匪寇又武功诡异,我们要不要再多带些人手?”
苏清薇摇了摇头,目光望向窗外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边境的风沙与将士们的身影:“五十人足够了,兵在精不在多。我们此去,不仅是为了追回粮草,更是为了守住江湖人的侠义,护住边境的安宁。冯时,通知弟子们,这三日加紧操练,尤其是马术和近战技巧,此番对阵,容不得半分马虎。”
“是!”冯时抱拳应下,转身大步离去。
议事堂里只剩下苏清薇一人,她拿起那张拓印,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眸色深沉。
何振南,还有他背后的势力,以及这伙神秘的匪寇,这一切的背后,似乎藏着一张更大的网。
但她无所畏惧。
纵使前路荆棘丛生、强敌环伺,她也必将一往无前,护得一方安宁,讨回公道正义。这个时代已然有太多的不公了,她能缘来到这里,当然要尽一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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