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时,阳光依旧停留在日落的温柔角度,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地板上,像铺了层橘色的纱。
我揉着眼睛坐起来,刚要下床,就听见门外传来Neil的声音:“伊芙琳,你说农社里会不会有卖零食的?我想拍个‘后室零食测评’vlog!”
“别总想着零食!”Malt的声音带着点无奈,“我们是去补充补给、收集课题资料的,不是去逛街的。”
我笑着摇摇头,起身推开房门。客厅里已经热闹起来:Anger正弯腰检查弓弩的箭羽,指尖轻轻抚过木质握柄。
Malt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课题本,时不时和Anger确认路线;Neil举着平板,围着伊芙琳转,非要让她帮自己选拍摄角度。
伊芙琳则笑着躲他,手里还拿着块刚烤好的饼干——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起的床,居然已经把厨房的烤箱用起来了。
“醒啦?”伊芙琳最先看到我,笑着递过来一块饼干,“刚烤好的,你尝尝,用昨天剩下的面粉做的。”=)
饼干还带着点温热,咬下去脆生生的,带着淡淡的麦香。“好吃。”我接过她递来的牛奶,心里暖暖的。
Anger直起身,把弓弩背到身后:“东西都收拾好了,吃完早饭就出发——森林里路可能有点难走,都跟紧我,别掉队。”
Neil立刻举手:“我要走最后!这样可以拍大家的背影,超有氛围感!”
Malt无奈地叹气:“真不知道你这精力是从哪来的。”
吃过早饭,我们背着背包往北边的森林出发。从沙滩到森林的这段路,沙子渐渐变少,取而代之的是细密的青草,踩上去软软的,像铺了层绿毯。
走进森林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棕榈树的叶子又宽又大,随风轻轻晃动,发出“沙沙”的声响;不知名的小花点缀在草丛里,粉的、黄的、紫的,像撒了一地的星星。
Malt走在中间,时不时弯腰观察路边的植物,手里的课题本记得密密麻麻:“这是资料里说的‘前厅罗勒’,气味和前厅的一模一样,可以当调料;那是‘甜浆果’,看起来能吃,摘几个回去尝尝。”
Neil举着平板,一边走一边拍:“Anger,你回头笑一个!这个角度拍出来超酷的!”
Anger回头瞪了他一眼,却没真生气,反而放慢脚步,让他好好拍。
伊芙琳牵着我的手,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她的手心暖暖的,时不时弯腰捡起一片好看的叶子,夹进我的背包侧袋里:“你看这片叶子,像不像小时候我们在院子里捡到的枫叶?”
我看着她手里的叶子,心形的叶片,边缘带着淡淡的锯齿,确实像极了记忆里的枫叶。“像。”我轻声说,眼眶有点发热。
她笑着把叶子塞进我手里:“收着吧,就当是Level 48的纪念。”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前面突然传来Anger的声音:“前面有炊烟,应该就是农社了。”
我们加快脚步,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眼前豁然开朗——眼前的向阳农场亮得晃眼:一片开阔的空地,几十间木屋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屋顶冒着袅袅炊烟。
连片的蔬菜大棚爬满翠绿藤蔓,红透的番茄挂在枝头;田埂边的向日葵朝着太阳,花盘沉甸甸的。
Level 48的海风还黏在衣角,我跟着Anger穿过刻着红星图徽的铁门时,鼻腔里涌进的泥土香让我猛地一怔。
“哇!真的有农社!”Neil兴奋地举起平板,“快拍快拍,这就是素材!”
“这里就是华夏红星基地的粮源地之一,他们在有阳光有地的层级,危险程度不高,一定会被他们种上地的。”
“其实,我还挺好奇,华夏人是不是都会做饭,种地,生存能力和战斗力很强。”
“要不然,以前跟Neil组队,到处都能遇见他们。”Malt的吐槽。
此时,不远处就传来一个熟悉得让我心脏骤停的女声——活泼、清脆,像小时候挂在窗前的风铃:“哥!你扶稳梯子!这串番茄比上次的还大,我想吃!”
我的脚步瞬间僵住,指尖死死攥住背包带,指节泛白。她猛地抬头,视线穿过田埂,落在那个穿工装的身影上——高马尾,侧脸的梨涡,踮脚摘番茄时的小动作,分明就是姐姐墨平云!
而她身边扶梯子的男生,身形挺拔,低头时沉稳的侧脸,正是哥哥墨平许!
“阿念”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我心里,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511条时间线的碎片在脑海里翻涌,那些在黑暗里挣扎的记忆、无数次与亲人擦肩而过的画面,和此刻的阳光一样刺眼。
因果的反噬,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细鳞在蠕动,关节也僵硬得不听使唤。
眼前的画面开始模糊,可哥哥姐姐的身影却愈发清晰。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攥紧背包带,指节泛白,却没有丝毫想要退缩的冲动——曾经的胆怯早已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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