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万下品灵石。
这个数字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瞬。
别说姜望。
就连旁边的几名玩家,在我劝你善良和逐星者之前的代购业务下,如今对修仙界的物价也有了大致的衡量。
这绝非小数目。
而是足以令许多中小型仙门、修真家族倾家荡产的惊天巨款!
这林牧,究竟是搬空了九州商盟的宝库,还是劫掠了某位元婴老祖的私藏?
怎会欠下如此巨额的债务?
即便是姜望,也完全没有预料到,这债务竟会庞大到这般地步。
金煌看着众人脸上的惊愕,嘴角那抹讥诮更深了几分,似乎很享受自己抛出的数字所造成的震撼。
他顿了顿,又用那种冰冷平稳、如同清算账目的语调补充道:
“此外,他还以个人名义,从我商盟支取了价值不下八十万灵石的各类珍稀灵材,一部分已被耗用,另一部分……恐怕至今还藏在他身上吧。”
玩家们已经彻底说不出话了,只能面面相觑。
好家伙,这林牧不仅欠下巨款,还是个资源吞噬者?
他用这天文数字般的资源,究竟做了什么?
姜望沉吟片刻后,开口道:
“这笔灵石与材料,我暂时无力替他偿还。”
金煌嘴角刚浮起一丝“果然如此”的冷笑,却听见姜望的声音继续传来,平静而不容置疑:
“但此人,我保下了。”
“我非嗜杀之人,你只需立下心魔誓言,保证自此不再主动纠缠于他,且不将今日此地之事、以及他的行踪透露给九州商盟或任何人,我便可放你离去。”
“若你不愿……”
后半句话并未说出,但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金煌脸色几度变幻。
身为九州商盟地级执事、筑基后期修士,他自有傲骨,任务失败已是耻辱,他本也不愿多提。
“好,我金煌以心魔立誓——”
他咬牙,从喉间挤出誓言:
“自此不再主动追寻、擒拿林牧,亦不将今日之事及其藏身之处透露给商盟或他人,如违此誓,道基崩毁,永绝仙途!”
一道无形的约束之力随誓言成型。
姜望见状,不再多言,挥手解除了他身上的禁制与束缚。
金煌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躯,深深看了姜望一眼,目光复杂,最后瞥向林牧,冷声道:
“不过,就算我不说,你们以为就能高枕无忧?九州商盟能屹立诸洲,自有其寻人觅踪的手段,更何况……”
“万道仙宗那边也同样如此,他们若铁了心要找你,动用某些代价不小的秘术,找到这里,也只是时间问题。”
言尽于此,金煌不再停留,化作一道略显黯淡的金光,循着来时的缺口遁出山谷,消失于天际。
直到金光彻底不见,谷中凝重的气氛才稍稍松动。
姜望转向林牧: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何人,又为何会背负这债务了么?”
林牧长长叹了口气,苦笑道:
“在下林牧,本是……天穹原万道仙宗门下,位列十二道子之一。”
姜望虽未听过万道仙宗之名,但“道子”二字的分量却很清楚。
在任何宗门,能冠此称者,无不是倾力培养、寄予厚望的未来支柱。
“其余十一位道子,有人剑道通神,有人丹术绝伦,有人阵符双绝……皆是在某一领域登峰造极。”
“而我……”
林牧的笑容越发苦涩,既有自嘲,也有一丝深藏的自傲:
“似乎生来便对各种技艺有着异乎寻常的亲和与领悟。”
“炼丹火候,我观摩片刻便能把握精微;炼器塑形,我上手即可感知最佳状态;阵法符文,我推演起来往往快人一步。乃至建筑、灵植、驭兽……”
“修仙百艺,我涉猎之后,总能迅速登堂入室,达到不俗水准。”
“宗门欣喜若狂,视我为全才,资源倾泻,予取予求,九州商盟的借贷渠道,便是那时为我敞开的,宗门默许,甚至鼓励我以道子身份支取海量资源。”
“他们盼我博采众长,融会贯通,走出一条前所未有的万法之道,以光大宗门,起初,我也自觉如鱼得水。”
林牧的眼神黯淡下来。
“可后来我渐渐明白,宗门想要的万法,并非真正的自由探索,而是一条被精心规划、必须服务于宗门战略的既定之路。”
“他们需要我在某个时刻,于某个指定的领域,拿出符合预期的成果,去换取利益,去压制对手。”
“当我提出想要钻研某些冷僻的古法,或尝试将不同体系的技艺进行激进融合时,得到的却是劝阻、否定乃至警告。他们说这是浪费资源、偏离正道。”
林牧的拳头无声攥紧。
“我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养在华丽笼中的鸟,食水无忧,却被剪去了渴望天空的翅膀,我的杂,在他们眼中,渐渐从潜力变成了难以掌控和不够专精。”
“我与宗门的矛盾日渐加深,去意,便是在那时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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