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次任务的完成,如同在紧绷的弓弦上又加了一分力。郑俊书没有耽搁,次日便通过暗影楼的隐秘渠道,接取了他的第一百个铜牌任务。
任务目标:清除青帮下属一位负责码头货物抽成的堂主,外号“黑鱼”。此人为人狡诈,自身实力已达大力境初期,身边常随行四名铁骨境的好手,且因其克扣盘剥,仇家不少,戒备心极强。
这是郑俊书接取的铜牌任务中,明面实力最强、护卫最严密的一个。显然,暗影楼也在这最后的门槛上,设置了更高的考验。
郑俊书没有贸然行动。他花了三天时间,动用“墨香斋”老板的身份做掩护,远远观察码头区域的动静,并从一个常来售卖旧书、曾在码头做过账房的老先生口中,旁敲侧击地打听到了“黑鱼”的一些生活习惯——此人极其好色,每隔两三日,必会在入夜后偷偷前往码头附近一条暗巷中的私娼寮寻欢作乐,且为了避人耳目,通常只带两名贴身护卫。
机会就在这里!
任务期限最后一夜的子时,郑俊书再次动用“千面魔功”。这次,他化身为一个面色苍白、眼带浮肿,一看便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纨绔子弟模样,身穿绸缎长衫,手里拎着个酒壶,摇摇晃晃地走进了那条充斥着劣质脂粉和潮湿霉味的暗巷。
他早已摸清“黑鱼”常去的那间私娼寮。在靠近门口时,他“醉醺醺”地一个趔趄,手中酒壶“恰好”脱手,摔碎在门前,酒液四溅。
“妈的!哪个不开眼的……”里面立刻传来骂声,一个龟公模样的人怒气冲冲地拉开门。
就在门开的瞬间,郑俊书借着弯腰捡拾碎片的动作,指尖微不可察地一弹,一缕几乎无味的粉末混着酒气飘入屋内。这是他精心调配的强效迷香,名为“醉仙散”,效力极强,但扩散范围小,需近距离使用。
“对不住,对不住……嗝……”郑俊书扮演的纨绔陪着笑,脚步虚浮地退开,迅速消失在巷口的阴影里,气息收敛到极致。
他并未远离,而是如同狸猫般攀上巷子对面一处废弃阁楼的屋檐,屏息凝神,静静等待。
约莫一炷香后,私娼寮内传来几声短促的闷响和重物倒地的声音,随即陷入死寂。
成了!郑俊书心中一定。那“醉仙散”足以放倒大力境以下的武者,黑鱼虽有力境修为,但在毫无防备下吸入,也必然头昏脑涨,实力大减。里面的龟公、妓女以及那两名护卫,应该都已中招。
他如同一片落叶,悄无声息地滑下屋檐,再次潜入巷中,闪身进入私娼寮。
屋内灯光昏暗,龟公和两名衣着暴露的女子已瘫软在地,昏迷不醒。里间卧房的门虚掩着,传来粗重的喘息和挣扎声。郑俊书推开房门,只见那“黑鱼”堂主果然在床榻边,衣衫不整,正扶着床柱剧烈摇晃脑袋,试图驱散眩晕感,他身边还躺着一个昏迷的妓女。
察觉到有人进来,“黑鱼”猛地抬头,眼中虽带迷离,却凶光毕露,厉喝道:“谁?!”他下意识地就去摸枕下的短刃。
郑俊书岂会给他机会?大力境的气血瞬间爆发,身形如电前冲,一记蕴含了全身力量的直拳,毫无花哨地轰向“黑鱼”心口。拳风呼啸,带起一股恶风。
“黑鱼”仓促间举臂格挡。
“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响起!“黑鱼”惨叫一声,手臂扭曲,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轰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上,口中喷出带着内脏碎块的鲜血,眼看是不活了。
干净利落!
郑俊书迅速在其身上搜索,找到了代表任务完成的信物——一枚青帮堂主的腰牌,随即开始清理痕迹。他小心地收起未燃尽的迷香残渣,抹去自己可能留下的脚印和指纹(基于现代知识的谨慎)。
然而,就在他准备撤离时,巷口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喝!
“有动静!”
“快!去看看黑鱼堂主那边怎么了!”
是青帮的巡夜队伍!可能是刚才“黑鱼”那声厉喝和打斗的动静,终究还是引起了附近巡逻帮众的注意!
郑俊书心头一凛,毫不犹豫,体内气血奔涌,“千面魔功”再次运转!面部肌肉骨骼飞速蠕动,在极短时间内,他从一个纨绔子弟,变成了一个面容愁苦、穿着破旧短打、像是刚从赌场输光出来的中年汉子。他一把扯下身上的绸缎外衫团起塞入怀中,露出里面的粗布衣服,同时将房间内的油灯打翻,灯油泼洒,迅速引燃了床幔。
火光乍起,浓烟弥漫!
“走水了!走水了!”郑俊书用沙哑的嗓音惊慌大喊,同时混入从其他房间被惊动、衣衫不整跑出来的嫖客和妓女中,跟着人群一起向外涌去。
巷口赶来的青帮帮众被突然燃起的大火和混乱的人群挡住,一时分辨不清目标,只能一边呼喝着救火,一边试图维持秩序。郑俊书借着混乱,低头缩肩,如同一条滑溜的泥鳅,迅速挤出人群,拐入另一条更黑暗的小巷,几个起落便彻底消失在复杂的街巷阴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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