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升银牌,兑换了三门至关重要的传承后,郑俊书并未急于接取新的任务,反而进入了更深层次的蛰伏期。他深知,空有宝山而不善用,与没有无异。唯有将这些新得的力量彻底消化吸收,转化为实实在在的战斗力,才能在危机四伏的银牌任务中存活下来,走得更远。
他的生活节奏变得极其规律,如同上紧了发条的钟表。
清晨,天光微露。
墨香斋后院那方不大的空地,便成了郑俊书修炼《厚土桩》的场所。他摒弃杂念,按照卷轴上记载的繁复气血运行路线,结合「行者录」细微的引导与纠正,缓缓调动体内大力境的气血。与之前《石源功》的浑厚奔涌不同,《厚土桩》更注重“凝”与“沉”。气血不再肆意奔腾,而是被一股无形的意念约束、压缩,试图在经脉中凝聚出第一缕真正意义上的“劲力”。
这个过程异常艰难。气血如同顽劣的野马,稍有不慎便会脱离掌控,冲撞得经脉隐隐作痛。初时,他往往站桩不到半个时辰,便浑身大汗淋漓,精神疲惫,进展缓慢。但「行者录」上《厚土桩》的掌握度,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0%艰难地爬升到1%、2%……每一次微小的进步,都意味着他对气血的掌控力增强了一分,距离那“力满劲生”的关口更近了一步。
上午,日上三竿。
墨香斋准时开门。郑俊书换上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收敛起所有武者的锐气,重新变回那个沉默寡言、略带落魄的书店老板。他拿着鸡毛掸子,慢悠悠地清扫着书架上的灰尘,整理着那些无人问津的杂书,偶尔拿起一本,倚在柜台上翻阅,眼神却时不时掠过门外街道,观察着往来人流。
临近午时,他会锁好店门,信步走到隔了两条街的“听雨茶楼”。这里档次不高不低,三教九流汇聚,是打听消息的好去处。他通常会点一壶最便宜的粗茶,选个靠窗又不引人注目的角落位置,要一碟花生米,便能坐上大半个下午。
茶楼里,说书先生拍着惊堂木,讲述着前朝侠客的演义;卖唱的父女拉着胡琴,唱着婉转悱恻的民间小调;更多的,则是茶客们的高谈阔论。
“听说了吗?猛虎帮和青帮为了西市那几条街的份子钱,前天晚上又干了一架,死了好几个人!”
“啧,还不是那位新来的‘铁手’崔捕头手段硬,两边才暂时消停点。”
“王记绸缎庄的东家昨天暴毙了,说是急症,我看悬,他家那婆娘和账房先生眉来眼去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北边好像又不太平了,有商队说看到樾国和邻国的斥候在边境摩擦……”
这些信息庞杂散乱,真伪难辨,大多是与郑俊书毫不相干的市井琐事、帮派争斗或风流韵事。但他却听得极为认真,如同海绵吸水般,将所有信息囫囵吞下,存储在「行者录」之中。「行者录」会自动将这些零碎信息分门别类归档,或许现在无用,但谁能保证,未来某个关键时刻,这些关于黑石县城势力格局、人物关系、乃至边境动向的碎片,不会成为拼图的关键一块?
傍晚,华灯初上。
茶楼打烊,郑俊书返回墨香斋。简单用过晚饭后,他便再次投入到疯狂的修炼中。
后院空地上,他身影闪动,开始修炼《潜影步》。按照步法要诀,气血灌注双腿,步伐忽快忽慢,时而如灵猫潜行,悄无声息地掠过地面,时而如鬼魅闪烁,在有限的空间内做出迅疾的变向。他刻意控制着落脚的力道,力求将脚步声降到最低,同时调整呼吸,使之与步伐节奏相合,进一步收敛自身气息。
「行者录」不断反馈着步法中的瑕疵:此处重心偏移半寸,彼处气血运转迟滞一分,此处与环境的融合度不足……他便根据指引,一遍又一遍地调整、修正。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双腿如同灌铅般沉重,但《潜影步》的掌握度,却在这样近乎自虐的苦修中,稳步提升。
步法修炼间隙,他便练习《追风剑法》。他暂时没有合适的剑器,便以一根长短、重量相仿的铁尺代替。剑法讲究“追风”之速,招式并不繁复,核心在于出手的时机、角度与速度。他对着院内竖立的木桩,反复练习直刺、斜削、回点等基础招式,追求极致的精准与迅捷。铁尺破空,发出“嗤嗤”的轻响,起初杂乱,渐渐变得稳定而锐利。
深夜,万籁俱寂。
当身体疲惫到极点,他便回到静室,盘膝坐下,运转《本我观》。观想本我,照见真如。在极度的身体疲劳后,精神反而更容易沉静下来,排除外惑,凝聚心神。这不仅是为了恢复消耗的精神力,更是为了进一步优化《千面魔功》,并巩固自身武道意志。
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在「行者录」这种近乎“贴身名师”般的引导下,郑俊书的进步速度远超常人。
《厚土桩》掌握度提升至【入门(15%)】,他已能初步约束气血,感受到经脉中一丝丝极其微弱、却迥异于气血的凝实力量在滋生,那便是“劲力”的雏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