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突破,武技初成,复仇的怒火与冰冷的理智在郑俊书心中交织得愈发猛烈。他深知,报复的目标层次分明:首恶是孟公子,其父孟护法是必须跨越却又极难正面撼动的高山。对付孟护法,强攻无异于自寻死路,唯有智取,且需一击必中,否则后患无穷。
他再次动用“灰鼠”的身份,在暗影楼外围谨慎活动,同时分出更多精力,开始对孟公子及其父孟护法进行深入调查。他如同最耐心的猎手,从最不起眼的角落开始搜寻猎物的气味。
调查先从孟公子入手。这个纨绔子弟的踪迹并不难寻。郑俊书利用铜牌杀手接取的一些零碎任务(如护送某商队、监视某商铺)作为掩护,在西城几处着名的销金窟——如“怡红院”、“醉梦楼”、“金风细雨阁”附近徘徊观察。
不过两三日,他便锁定了目标。孟公子约莫二十出头,面容还算端正,但眼袋浮肿,脚步虚浮,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样子。他出行通常带着四名劲装护卫,其中两人气息沉凝,至少是铁骨境巅峰,甚至可能初入大力境。他们前呼后拥,气焰嚣张,进出青楼楚馆如同回家,一掷千金,对那些迎来送往的莺莺燕燕动手动脚,言语轻佻。
郑俊书甚至亲耳听到他与狐朋狗友在酒楼包间里的狂言:
“妈的,上次那个‘影’敢动老五(指王老五),害得小翠(王老五妹,其爱妾)哭了好几天,少爷我心里这口气憋得慌!还好老头子给力,随便使了个眼色,下面就有人把那不知死活的‘影’的底细给漏出去了……嘿嘿,听说连老窝都让人烧了?活该!”孟公子灌了一口酒,得意洋洋。
“孟少威武!不过……听说那‘影’有点本事,不会找回来吧?”一个同伴略带担忧。
“找回来?哈哈!”孟公子嗤笑,满不在乎,“一个没靠山的银牌杀手,就算没死,知道了又能怎样?还敢来咬我?别说他不知道是谁干的,就算知道了,给他十个胆子,他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爹是暗影楼护法!动我?他想被抄家灭族吗?”语气中的傲慢与有恃无恐,令人齿冷。
郑俊书隐在暗处,听着这番话,眼神冰冷得如同万载玄冰。果然是他!而且如此张狂,视人命如草芥,将出卖同僚当做谈资炫耀!杀意几乎要破体而出,但他强行按捺住了。杀一个孟公子不难,难的是如何善后,如何应对随之而来的孟护法的疯狂报复。
接着,他将调查重点转向了孟护法。关于这位暗影楼高层的信息更加隐秘。他不敢直接打听,只能从旁人口中的敬畏提及、以及孟公子偶尔泄露的只言片语中拼凑。
孟护法,名孟尝(讽刺的是,与战国孟尝君同名),暗影楼黑石城及周边数城区域的总护法之一,权势滔天。其人身形高大,面容阴鸷,据说早年也是从底层杀手一步步爬上来的,实力深不可测,至少是玉腑境,甚至可能触摸到了血练境的门槛!手段狠辣,城府极深,在楼内党羽众多。
而关于其“好色”的传闻,更是隐秘而令人发指。与儿子流连烟花之地不同,孟尝的口味更加病态而霸道。他尤好强占民女,且偏爱那种清纯稚嫩、未经人事的少女。往往看中之后,或威逼利诱其家人,或直接派人掳走,玩弄过后,或留作禁脔,或随意丢弃,甚至……灭口。因其势力庞大,行事隐秘,受害者家属往往申诉无门,甚至不敢声张,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郑俊书在一次伪装成货郎,在平民区走动时,就曾亲耳听到两个老妇人躲在巷角,压低声音,带着恐惧与悲愤议论:
“听说了吗?东街老陈家的闺女,前天夜里不见了!”
“唉……造孽啊!有人看见是被几个黑衣汉子带走的,朝着城西那边去了……还能有谁?”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啦!这事儿能说吗?报了官也没用,上次李铁匠家的事儿忘了?”
“老天不长眼啊……这些天杀的……”
听着这些血泪控诉,郑俊书对孟尝的杀意,从单纯的私人复仇,更多了一层冰冷的、为民除害的决绝。此獠不除,天理难容!
然而,如何除掉一个实力远超自己、护卫森严、老奸巨猾的玉腑境(甚至更高)高手?
正面挑战是找死。下毒?对方必然有防毒手段,且饮食起居难以接近。制造意外?到了那个境界,对危险的感知远超常人。借刀杀人?借谁的刀?猛虎帮?官府?他们或许也想除掉孟尝,但绝不会轻易被当枪使,且容易引火烧身。
难题如同磐石,压在郑俊书心头。他回到靠近县衙的隐蔽小院,连续数日苦思对策,反复推演各种可能,但始终难以找到一个稳妥且有足够把握的方案。
就在他思绪有些焦躁之时,意识回归了现实世界。需要处理一些琐事,也让紧绷的精神稍稍放松。
他坐在电脑前,习惯性地浏览着新闻和视频。突然,一个推荐视频的封面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是一个妆容精致、身材高挑、穿着华丽女装的……男子?视频标题是“反串艺术:跨越性别的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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