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不超过三息。
做完这一切,郑俊书才迅速扫视了一眼屋内。他先是将老头手中和桌上散落的纸张、以及那盏怪灯旁一个不起眼的铁盒子(入手沉重,有锁)一并卷入带来的黑布袋中。然后目光落在墙角那几个破麻袋上,他走过去用脚拨开,里面除了一些破烂,还有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尺许长的狭长物体,形状似卷轴或书籍。他毫不犹豫,一并收起。
时间紧迫!此地不宜久留!
郑俊书不再耽搁,将已如烂泥般瘫软、但意识尚存的老头用撕下的窗帘布胡乱裹了几圈,往肩上一扛,身形一闪,已从破碎的窗口原路掠出。
他没有立刻奔向槐荫巷,而是扛着人,在南城复杂如迷宫般的街巷阴影中急速穿梭,反复变换方向和路线,甚至两次短暂潜入污浊的水沟旁隐匿,确认绝对无人跟踪后,才绕了一个极大的圈子,最终从早已探明的、自家小院后墙一处隐蔽角落,翻越而入。
回到熟悉的、布满预警机关的小院,郑俊书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他并未放松警惕,先将老头丢在厢房角落,迅速检查了一遍院内机关,确认无误,又侧耳倾听院外动静片刻,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将老头拖到厢房中央,取下塞口的破布,但并未解开其穴道和捆绑。然后,他搬来一张椅子,坐在老头对面,就着油灯昏黄的光,冷冷地注视着这个曾经在暗渠摆摊、眼神死寂、此刻却只剩惊恐与怨毒的干瘦老人。
“我问,你答。”郑俊书的声音平静无波,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冰冷,“若有一句虚言或迟疑……”他手指一弹,一缕阴寒的指风擦着老头的耳朵射入身后的土墙,留下一个深孔,边缘凝结白霜。“我便废你一手。四肢尽废,还有别的方法让你开口。”
老头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眼神中的怨毒被更深切的恐惧取代。他喉咙滚动,却因下巴被卸,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呜”声。
郑俊书伸手,“咔嚓”一声轻响,将其下巴复位,但依旧封着他的哑穴附近经脉,让他能低声说话,却无法大声叫喊。
“你们是什么人?今晚离开的那些黑衣人,去了哪里?做什么?”郑俊书问出第一个问题,也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老头艰难地喘息着,眼神闪烁,似乎还在犹豫。
郑俊书毫不犹豫,并指如剑,闪电般点向老头的右肩肩井穴!这一指蕴含《七煞指》阴寒劲力,虽未用全力,但足以让目标经脉如被冰针刺穿,痛苦难当。
“啊——!”老头发出一声压抑短促的惨嚎,浑身抽搐,额头上瞬间冒出豆大的冷汗,脸色惨白如纸。
“我……我说!”在剧烈的痛苦和郑俊书那毫无感情的冰冷目光注视下,老头的精神防线终于崩溃,嘶哑着声音,断断续续地道:“我们……我们是‘幽冥道’的外围……侍从……那些大人……是去……去城外‘黑水沼泽’边缘的……一处古祭坛……举行‘血饲’……迎接‘圣使’降临……”
幽冥道?血饲?圣使?
郑俊书心中一沉,果然与邪教有关!而且听起来,似乎还不是普通的邪神教分支,而是另一个名称诡异、行事更加隐秘的组织?
“你们和黑石城那边闹得沸沸扬扬的邪神教,是什么关系?”郑俊书追问。
老头眼神闪过一丝茫然和恐惧:“我……我不知道什么黑石城……‘幽冥道’……尊奉的是……是‘永夜冥主’……与那些南荒的……不一样……但……但好像上面的大人们……有时也有联系……”
不同的邪教组织?但可能存在高层联系?郑俊书眉头紧锁,情况似乎比他预想的更复杂。
“那张残页,还有‘千面魔功’,是怎么回事?你们从哪得来的?梧桐巷那场大火,是不是你们做的?”郑俊书接连抛出关键问题,目光如刀,紧紧锁定老头的眼睛,不放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听到“千面魔功”和“梧桐巷大火”,老头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露出了极度惊恐的神色,仿佛听到了什么最可怕的禁忌。他嘴唇哆嗦着,眼神躲闪,似乎想隐瞒什么。
郑俊书手指再次抬起,指尖寒气凝聚。
“不!不要!我说!”老头彻底崩溃,几乎是哭喊出来,“那……那是‘影魅’大人……三年前从……从梧桐巷那宅子抢来的……原本……原本不止那些……后来……后来为了灭口和掩盖痕迹……放了把火……我……我只是个看守仓库和处理破烂的……只知道这些……那‘千面魔功’……据说是……是‘影魅’大人一直在寻找的……上古‘无相宗’的……核心传承之一……残页……是当时没烧干净的……”
影魅?无相宗?上古传承?
郑俊书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自己得到的《千面魔功》,竟然牵涉到上古宗门?而这个“幽冥道”的什么“影魅”大人,三年前为了抢夺此功,竟然杀人放火?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