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寒酥嘴角一抽,眼前黄真梨花带雨的模样与记忆中的画面重重叠叠——
多少次了?
那个单纯倔强的原主,被黄真三言两语激得暴跳如雷时,总会在最恰好的时机被父亲撞见。
而黄真永远是这样,捂着心口泫然欲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十二岁那年,黄真故意当着陈寒酥的面摔碎她生母的相框,却在父亲闻声赶来时,跪在地上一边捡碎片一边哭诉:都是我不好,没保管好曦曦的遗物...
行啊,要跟她装是吧?
谁不会呢?
对付这种绿茶就得用魔法打败魔法。
陈寒酥突然低垂眼帘,纤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脆弱的阴影。
她声音忽然软了下来:父亲觉得...是我不像话?
再抬眼时,那双杏眸竟泛起盈盈水光:黄姨方才字字句句都在戳我心窝子...她咬着下唇,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明知道我最在意什么,偏要在回门宴上...
话锋突然一转,带着几分哽咽:既然要演贤良淑德...
她颤抖的手指指向地上碎片,何必故意提我扔婚戒的事刺激我?
易清乾适时地揽住陈寒酥的肩膀,指腹在她肩头轻轻摩挲。
他看向陈德泰的眼神带着恰到好处的责备:岳父,酥酥这些天本来就不舒服...
黄真的嘴微微张开,精心准备的台词全卡在了喉咙里——
这小贱人什么时候学会以退为进了?!
陈德泰僵在原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张了张嘴,喉结上下滚动:这个...我... 眼神在妻子和女儿之间游移不定。
陈寒酥突然掩面,肩膀微微颤抖:“我和阿乾两人好不容易经过了风雨走到了今天这步,可是她非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起那段不开心的事...好在是阿乾大度...”
要是换作旁人...
陈寒酥抬起泪眼,通红的眼眶让陈德泰心头一颤,听到新婚妻子为别的男人要死要活,会怎么想?
她突然转向陈鼎,声音轻得像是羽毛落地:爷爷当时气得心梗发作,病房里躺了三天... 指尖死死攥住餐巾,这些,黄姨难道都忘了吗?
黄真的脸顿时憋成了猪肝红,眼神飘忽地四处游移:我...我当然记得...
陈寒酥垂下眼帘,声音很轻:“母亲要是还在的话...她一定会护着我的...”
易清乾猛地低头,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一声。
只有陈寒酥能看到,他此刻嘴角疯狂上扬的弧度。
——自家夫人这副楚楚可怜的小白兔模样,还真是...新鲜得很。
那年我十二岁...在琴房练琴时,黄姨突然推门进来...她说我不懂规矩,没叫她母亲...当着我的面...把母亲生前设计的青瓷瓶摔了个粉碎。
陈寒酥抬起泪眼朦胧的眸子,明明是她当着我的面特意摔的,她说要给我一个教训...可父亲您一回来...黄姨就哭着说自己是不小心碰倒的...
当时...我怎么解释您都不信...
她突然指向门外,但那天在走廊打扫的张妈...全都看见了!
陈德泰猛地转向黄真,眉头紧锁:小酥说的...可有这事?
你胡说八道!
黄真猛地指着陈寒酥,丝巾从肩上滑落都浑然不觉,精心保养的脸扭曲得可怕,陈寒酥!你血口喷人!
闭嘴!
陈鼎的龙头拐杖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令人心惊的巨响。
老爷子面色铁青,浑浊的眼中燃烧着骇人的怒火:我还没死呢!小酥继续说!
他颤抖的手指指向黄真,声音嘶哑得可怕:你再敢打断半句...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吓得陈德泰连忙上前搀扶,就给我滚出陈家大门!
黄真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最终死死抿成一条线,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餐桌另一端,陈之夏与陈之鸿交换了一个不安的眼神。
少年少女的眉头同时蹙起,在回忆着什么。
还有...
陈寒酥突然哽咽,每次爷爷和爸不在家时,餐桌上摆着的饭菜总是之鸿和之夏爱吃的...
我对牛奶过敏这事...全家都知道的。
她抬眸,眼底闪过一丝冷光:那天早餐时,黄姨特意把那碗双皮奶推到我面前...
声音模仿起黄真甜腻的语调,寒酥啊,别这么娇气,多喝几次就习惯了。过敏这种事,都是心理作用...
指尖无意识地在胃部轻按:结果刚到学校,我就被送进了医务室...
陈寒酥顿了顿,校医说,再晚十分钟,可能就要叫救护车了。
陈鼎猛地站起身,指着黄真的手都在发抖:好啊!原来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么作践我孙女的!
黄真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爸!您听我解释...
她慌乱地去抓陈鼎的衣角,我不知道为什么寒酥这样说,她一向不喜欢我...
闭嘴!
老爷子一脚踢开她的手,谁允许你再叫我爸的!来人!把张妈带上来!
黄真瘫软在地,精心盘起的发髻都散落下来,已经没有半点贵妇人的体面。
老管家很快领着瑟瑟发抖的张妈进来。
张妈双膝一软就跪在了地上,额头几乎贴到冰凉的大理石地面:老...老爷...那天我确实看见夫人和小姐在琴房起了争执...
她手指死死攥着衣角,后来...后来就听见里面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低:还听到夫人说...说要让小姐永远记住这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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