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寒酥从喉间逸出一声轻笑,突然整个人凑近镜头。
几缕发丝擦过麦克风的窸窣声里,她压低的嗓音像在分享秘密:当然相信你…
尾音尚未消散,卧室门外便传来三声节奏规整的轻叩。
李管家沉稳的嗓音透过门板隐约传来:寒酥小姐,家主刚忙完,已在书房等候您。
这就来!
陈寒酥侧首看向镜头,长睫忽然缓缓一眨。
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眸此刻漾着微光,红唇轻吐:再联系。
易清乾呼吸不着痕迹地停顿,望着她这难得流露的模样,喉结轻轻滚动。
低哑的嗓音里浸满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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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通话结束的提示音刚落,易清乾唇角残余的温柔瞬间消散无踪。
他垂眸转动着无名指上那枚相思鸟对戒,红宝石在灯光下泛着血色的光泽。
他突然起身,抓起沙发靠背上放着的西装外套,是骡子是马,会会再说。
魏洲眼神一凛,周身气势陡然转变:明白。
立即迈步紧随易清乾而去。
两道身影转眼便没入夜色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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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走廊尽头。
李管家在书房前停下脚步,抬手轻叩三下,才恭敬地禀报:家主,寒酥小姐来了。
门内静默片刻,才传来陈鼎沉稳的嗓音:让她进来吧。
李管家立即侧身让出通道,朝陈寒酥微微躬身:寒酥小姐请。
陈寒酥对管家点头致意,刚踏进书房内,身后就传来房门被轻轻合拢的声响。
老管家熟练地退到走廊阴影处,如同从未出现过般悄无声息。
陈寒酥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厚重的檀木将内外隔绝得严严实实。
她心里掠过一丝异样——
李管家今天关门的动作快得有些不寻常,连半点声响都没发出。
她将视线转向书房中央,目光习惯性地掠过那张常坐的墨绿色沙发,又扫过摆着青瓷笔筒的红木书桌——
这些往日她和陈鼎二人祖孙闲谈的老地方,此刻都空荡荡的。
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跃动的火光在地毯上投下摇晃的影子,却没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陈寒酥眉尖微蹙,眼底掠过一丝困惑——
这位向来稳重的老爷子,今日在跟她玩什么哑谜呢?
她放轻脚步往里走去,拖鞋踩在厚地毯上悄无声息。
当绕过一对紫檀木屏风时,才终于看见陈鼎拄着龙头拐杖的身影,正静静伫立在洒满月色的窗前。
爷爷?
陈寒酥微微偏头,试探着轻声唤了一声。
那道伫立的身影依旧纹丝不动,仿佛沉浸在遥远的思绪里。
她不自觉地抿紧嘴唇,踩着地毯悄无声息地向前。
当距离缩短到能看清陈鼎指节发白的握杖姿势时,老爷子才缓缓转过身来。
月光映出他略显疲惫的面容,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一贯的温柔:小酥...你来了啊。
陈寒酥急忙上前扶住陈鼎的手臂,指尖能感觉到老爷子微微的颤抖:您腿脚不好,医生特意叮嘱过不能久站,怎么在这儿站了如此久?
语气里是藏不住的焦急。
陈鼎唇角泛起温和的弧度,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偶尔站站不碍事。
他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里带着些许怅然:现在若不多站站…恐怕再过些时日,就真的只能靠轮椅代步了。
“别这么说,您身体硬朗着呢。
陈寒酥凝视着陈鼎的面容,眼底的忧色愈发浓重——
昨晚刚见面时也是这样,气色虚弱,后来才逐渐好转。
怎么才隔了一夜,就又显得如此憔悴?甚至比昨天看着还严重?
她轻轻蹙眉,声音里带着关切:刚才叫了您好几声都没反应,在这想什么呢?是有什么心事么?
陈鼎缓缓将目光从陈寒酥脸上移开,重新望向窗外。
今夜的月亮格外圆满,清辉洒满庭院,将整个庭院浸染得如同白昼,连树影都显得分外清晰。
苍老的手轻轻摩挲着拐杖的龙头雕饰:还记得吗?那时候你才这么高——
他抬手比了个高度,也是个这样的月圆之夜,爷爷就像现在这样,抱着你站在这个窗前看月亮。
那晚的月光也是这般明亮,连园子里的石径都照得清清楚楚,根本用不着点灯。
老爷子的眼神渐渐飘远,当时你紧紧攥着我的衣角,小手指着月亮,非说看见嫦娥在树下喂玉兔,吵着要让爷爷带你去月宫里玩…
嘴角漾开慈爱的笑意,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我告诉你那都是古人想象出来的神话,你一听就瘪着小嘴,委屈得直掉眼泪,哭得小脸都花了,整整三天都不肯跟我说话…
陈寒酥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
一段属于原主的记忆猝不及防地涌入脑海——
那是某个中秋夜。
陈家如往年般举办家宴,席间黄真不停地为陈之夏和陈之鸿布菜,却始终没有看坐在一旁的小寒酥一眼。
陈寒酥默默吃完碗里的饭菜,便悄悄离席,像往常一样躲进陈鼎的书房。
推开虚掩的房门,却看见陈鼎正对着一张照片出神。
听到她娇声唤,老爷子慌忙将照片塞进抽屉,一把将她抱到窗前:小酥来得正好,快看今晚的月亮多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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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寒酥从回忆中抽离,望向陈鼎被月光勾勒的侧脸:我记得。
后来过了几天,您又悄悄告诉我,其实嫦娥和玉兔都是真实存在的。
她唇角漾开温柔的涟漪,只是她们住在很遥远的地方,要等我长大变得足够厉害,或许有一天就能亲自去月亮上做客。
有了爷爷您这个约定,总算才把那时候的我给哄好。
陈鼎忽然转过头,眼神复杂地凝视着陈寒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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