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王来回踱步,“不不不,季炀应该不至于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若不然当时金殿上,他就可以直接不承认我……”
师爷在一旁劝道:“殿下!你有诏书,而且咱们已经提前联系好了几个老臣,他不承认也不行啊!”
“但是今日不同,他孤身前来,只带一名护卫!一名!”
“先将人接进来再说!”
怡王心烦气躁地去门口迎人,在见到季炀的瞬间换上一副笑脸,“陛下怎么深夜来此?”
季炀轻笑,“深夜难眠,忆往昔皇叔曾深夜教导朕的日子,心中激荡,所以特来与皇叔秉烛夜谈。”
放屁!怡王心中大骂,他被半路杀出的季炀抢了皇帝的位置,心中都要恨死他了,因此没少半夜磋磨他!
季炀如今提起往事,定是要借机报复!
怡王心中警惕,面上依然假笑,“陛下说笑了……”
他双目一转,望向通向花园处的幽径,“咱们二人许久未曾对弈,不如对着漫天繁星手谈一局?”
季炀扫一眼怡王,笑道:“若是朕输了,皇叔不会气恼间失去理智推朕下湖吧?”
此言一出,怡王瞬间一惊!
他干笑,“陛下真爱开玩笑……”
“朕可没有开玩笑,还记得当年皇叔在皇宫的湖心亭教朕下棋,连赢朕十三局后,皇叔怒斥朕孺子不可教也,一把掀翻棋盘,朕也随着那棋盘坠入湖水。”
季炀越说,怡王的脸色越难看,他当然记得这件事,因为他当时就是故意的!
那时季炀尚年幼,还需仰仗着他和梁绮珍,他实在气愤如此蠢笨之人当皇帝,借着下棋的由头,气急将季炀推了下去!
若是季炀死了,他便是称其失足落水,也顶多为人诟病几句,最终不还得拥护他登基?
没想到的是,季祯不知从哪窜了出来,还带了一群诰命夫人、管家小姐前来游湖,恰巧见到这一幕!
那之后,几家清贵重臣觉得他心胸狭隘,彻底转投季炀。
也是那时起,他称帝无望!
回忆从前,怡王心中越发堵闷,却只能干笑着附和。
季炀对他的表情视若无睹,继续说道:“当时还是皇妹恰好路过,救了不会泅水的朕……说起皇妹,她恰巧住在皇叔对面,不如也将她请来,共同庆祝皇叔归来!”
说着,他立刻吩咐身边的唐怀,“速邀长公主过府一叙。”
唐怀得令后一阵风似地离开,怡王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他咬牙切齿地站在原地,什么叫‘恰巧’住在对面,这宅邸是谁赐的啊!他算是看没明白了,这季氏兄妹今晚就是来给他上眼药的!
……
与此同时,长公主府。
季祯正食髓知味地享受着萧道余的服侍,她喟叹道:“本宫这荒淫无度的名声,怕是要坐实了。”
萧道余笑道:“总比凭白背了骂名强。”
挺拔修长如玉的五指不断向下,萧道余刚要再继续,就听门外响起敲门声:“殿下,唐统领奉陛下口谕请您今夜去怡王府一叙!”
季祯和萧道余同时一愣!
季炀大晚上为何突然去怡王府?又为何叫她过去?难道怡王又搞出什么阴谋?
季祯满身疲乏,却只得起身穿衣。
萧道余道:“我陪殿下过去。”
季祯拦住他,“你留下,若真出了什么事,说不准还得靠你。”
说着,她突然促狭地笑起来,“正好你借机休息休息。”
萧道余哼道:“我需不需要休息,殿下知道。”
季祯瞬间收声,悄悄揉了揉自己的腰,灰溜溜地走了。
……
待到进怡王府前,季祯召唤出沙洛穆,让他戴上面具扮作护卫跟着自己,同时小声问:“怡王府今晚可有异常?”
沙洛穆摇头,“除了你皇兄和唐怀来此外,没有其他特殊的。”
季祯惊愕,“他只带了唐怀一个人?大概什么时候来的?”
“也就一刻钟,不到两刻钟之前。”
才来没多久,就叫她过去?究竟是什么事?
季祯仔细思考时没注意沙洛穆正像狗一样趴在她颈间狂嗅,等她反应过来时,沙洛穆已经一脸疑惑地抽身离开。
“季祯,你身上的味道变了。”他的双眸危险地眯起,“你身上有萧道余的味道。”
季祯闻了闻自己的胳膊,什么都没闻出来,大方承认,“你鼻子还真好使,我们刚才一直在一起。”
“在一起做什么?”沙洛穆急切地追问,他突然想到什么,愤怒道:“季祯!你今晚是故意支开我的!”
前方的唐怀被这一声吓一跳,猛地回头拔刀,“怎么了怎么了?”
季祯连忙抬手,“嘘!这是怡王府,你们都小点声!”
沙洛穆目光如鹰一样盯着季祯,“野兽的直觉告诉我,你背叛了我们的誓言。”
季祯无语凝噎,“我们何时有过誓言?”
唐怀加入进来,“什么誓言?”
他嫌弃地看向沙洛穆,“有事之后再说!陛下还等着召见殿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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