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晤士河的风裹着潮湿的水汽,卷起邓布利多那银白的长须。
遥想当年,他也是英姿勃发的绅士,现如今,以是走路不稳的老头。
难怪汤姆不惜与魔法界为敌也要追求长生。
那缕月牙形白发被吹得贴在颧骨上,他抬手漫不经心地拂开,指尖却在魔杖顶端的蓝宝石上无意识地摩挲着,节奏慢得像在自责自己为什么失去了西法,教坏了汤姆。
虽然年老体衰,但因为身材高大,他看似缓慢的行走,实际上前进的速度并不慢。
走在石板路上,他那深色巫师袍的下摆扫过路面的碎石,发出细碎的“沙沙”声;身后的麦格教授轻提着深绿袍角,如同猫一般的小碎步迈得又急又稳,帽檐上的猫头鹰羽毛随着动作轻颤。
两人浮夸的造型没有吸引周围任何人的注意,这显然是麻瓜驱逐咒的效果。
“阿不思,这比我们年轻时来的模样,繁华了不止一星半点。”麦格教授的声音压得略低,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般扫过河面的轮船——那些钢铁造物喷出的白烟让她下意识皱了皱眉,指尖悄悄攥紧了袍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浅白。
邓布利多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突然停步,用魔杖尖轻轻点了点地面,周围的人都不自觉的避开这个区域。
望着远处大桥上涌流的麻瓜人群,他眼底的温和像被水汽冲淡,慢慢沉了下去,连银白长须的垂坠弧度都显得沉重:“是啊,麻瓜的世界总在往前跑,可我们魔法界……”他顿了顿,拇指反复蹭过蓝宝石的棱角,那处的温度似乎都降了几分,“连‘原地踏步’都做不到,只剩往下滑了。”
面对老邓头的急刹,麦格教授的反应快得像猫——前脚掌刚触到地面,后脚就稳稳收住,显然,这不是老邓头第一次这样做。
没有任何抱怨,麦格教授的深褐色的眼眸里满是疑惑,眉峰拧成一道锋利的折线:“为什么这么说?我们的孩子虽然调皮了一些,但魔法表现还是不错的!”
邓布利多没说话,只是抬了抬魔杖,杖尖指向河面。
夕阳把水波染成熔金,游船划过的痕迹像被扯开的绸缎。
“不!米勒娃...你看...有什么感想?”
麦格教授皱着眉头认真揣度,但她只看到麻瓜的喧嚣。
“新的时代要来了?”她试探着问,呼吸微微放轻,连帽檐的羽毛都停了颤动,“还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邓布利多的叹息顺着风飘过来,带着檀香与岁月的味道。虽然,麦格是现在自己最看好的接班人了,但她的眼界,似乎...过于有局限性。不过没关系,今天就帮她重塑世界观。
想到这里,邓布利多的内心才好受了不少。
他垂眸看着自己布满皱纹的手,那些纹路里似乎藏着无数往事,指尖轻轻敲击着魔杖柄:“米勒娃,我们的魔法界,如今连‘流动的水’都算不上——是潭死水,连涟漪都快没了。”
“我不明白。”麦格教授的声音紧了紧,手指在魔杖柄上无意识地敲了敲——那是她思考变形术难题时的习惯动作,此刻却透着焦虑,“我们明明守住了和平。”
“你是当年第一个在议会里拍桌,说要禁掉三大不可饶恕咒的人,对吗?”邓布利多抬眼看向她,眼底闪过一丝追忆,连目光都软了几分。见麦格教授点头,他才继续说,声音压得更低,“可你知道吗?在你出生前,这三个咒,是霍格沃茨四年级学生的‘必修考核项’——每个孩子都要对着 dummy(假人)练到精准为止。”
“什么?!”麦格教授的声音陡然拔高,帽檐的羽毛“唰”地竖了起来,她猛地往前倾了倾身,手里的魔杖差点滑出去,“让孩子学索命咒?这简直是疯了!他们连分辨‘自卫’和‘杀戮’都做不到!”
“你的出生,恰逢第一次巫师战争的开端。”邓布利多的指尖轻轻按在眉心,像是在按压某种隐痛,“等你进霍格沃茨时,战争刚结束——你幸运地没见过‘全员皆兵’的魔法界,却也不幸地错过了‘强者遍地’的时代。”他顿了顿,喉结轻轻滚动,说出那个名字时,连空气都冷了几分,“就像汤姆?里德尔……伏地魔。”
“黑魔王!”麦格教授的肩膀猛地一缩,指尖瞬间攥住了魔杖,指节泛白,连呼吸都顿了半拍。她深吸一口气,胸口起伏了两下,才压下声音里的颤意:“光是听到这个名字,骨头缝里都发冷。”
“若是战争前的魔法部,一支傲罗小队就能把他捆回阿兹卡班。”邓布利多的眼神陡然锐利,像穿透了时光,“你要清楚——‘活着关押’比‘当场杀死’难十倍,可当年的傲罗部门,任意一个小队都有这个底气。而且你猜猜,当年有多少支小队?”
麦格教授的眉头拧得更紧,指尖无意识地蹭了蹭魔杖上的木纹:“怪不得……怪不得神秘人敢在詹姆入学那年组食死徒。原来那时的魔法界,已经弱到连‘威慑力’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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