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陈真的情报,一定是被删减过得。
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他不知道的秘密。
陈真放下手上的资料,靠在椅子靠背上,平静的思考着。
铁路,港口,苏联代表团。
这些是代表利益,国家利益,生意利益。
但这些,跟南京政府有什么关系?
能让鹌鹑牺牲钱中山这样的重要棋子,也要参合进去,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变化。
人站在门外的时候,会想象未知房间的格局,构造,面积。
这些看似合理的推断,没有任何的逻辑,纯属瞎猜。
不打开门,永远都不知道对与错。
刚开始的时候,陈真就是局外人,没有进入房间的权利,再说,这一看就是回报率很低的任务。
要不是花谷正要求他每天都来,陈真他就跟王得文下乡清缴去了。
不亲眼见到山上的同志们收到物资,他也放心不下。
可没想到,货还没有送上山去,反倒门自己开了。
门内门外,风景大不相同。
陈真之前的推断,真是四六不靠,一点都没猜中。
但他心里明白,这份情报,一定要想办法传回苏区,交到最高决策层的手中。
想到这里,陈真抓起电话,打给了督察处的秘书室,询问小安子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头,也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陈真也没有太为难这帮年轻的手下们,只是让他们找到小安子,让他尽快回到大兴旅馆,而后就挂断了电话,继续看着情报。
小安子站在专门的销毁室内,看着炭盆中的照片,一点点的燃烧殆尽。
周乙也站在他的身后,默不作声的抽着烟。
“烟丝送回老家了嘛?”
小安子见照片烧干净,就走到窗户旁,推开玻璃窗,招呼着周乙过去。
周乙走到窗户前,没有说话,谨慎地点点头,表示已经办妥。
小安子将头伸出窗外,看着楼底下忙碌的警探,感觉无比的刺激,笑着扭头说道:“那是最地道的莫合烟。”
“是一个鄂伦春族的老烟匠,用手烘干的,火候绝对可以。”
“最好专门派个人,送回老家,世道无常,兵荒马乱。”
“什么事儿,都不能纸面上指挥!”。
借物育人,这是一种谈话的技巧。
小安子自诩是个聪明人,周乙也不愚笨,自然听出他的话有所指。
“放心,家里有个老烟枪,他们比我更关心这匣子烟。”
“早就派人来取了,不用担心了!”
周乙将烟抽完,随手在窗台上碾灭,扔出窗外,不动声色的回答道。
事情已经办完,小安子也没有多逗留,便走回秘书室。
“室长,刚才处长打来电话,问您去哪了,让您赶紧回大兴旅馆!”
秘书室的文员张欣一直守在办公室的门口,见到小安子回来,就赶忙上前汇报。
听到大哥找自己,小安子有点纳闷,但很快明白过来,是有新的任务了。
“先去忙吧!”
小安子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用专线拨通了陈真办公室的电话。
“事儿办完了嘛?”
“处长,办完了!”
“回来吧,有要紧事儿!”
短短交流几句之后,小安子就挂断了电话,穿上风衣,吩咐手下几句,要他们有文件,就送到大兴旅馆,而后离开警视厅的大楼。
高彬一直坐在监听室内,听着小安子和周乙的对话。
他之前派出去监视俞秋烟的手下,昨天晚上就没有了动静,已经派人去找了,只是还没有消息。
“就聊烟的事儿了?”
高彬扔下耳机,费力抬了抬自己受伤的胳膊,因为疼痛,咧了一下嘴角,小声地问道。
保安科的监听组长孙旭,听到上司发问,不敢怠慢,赶忙上前一步,回禀道:“我已经派人监听了督察处秘书室的全部电话。”
“刚才,陈处长打来电话,但因为是专线,监听不到其内容。”
“而销毁室内,一直都有监听器,二十四小时不停歇把控。”
“这是刘室长第一次在销毁室销毁文件,而且档案科也没有登记。”
“我还发现,周队长最近跟刘室长接触,非常的频繁!”。
听着孙旭的汇报,高彬不发一言,思考着两人有什么背人的勾当。
孙旭也是从七台河跟过来的老人,知道老上司的习惯。
他老人家思考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打断思路,自己还是消停待着吧!
“你的监听器,能坚持到那天?”
高彬手上没有什么证据,去证明周乙和小安子,有什么违规举动。
可就这样放过督察处的人,他还不甘心。
陈真这小子来了三个月,自己屡次碰壁,还丢掉了不少地下生意。
如果光是钱上的问题,高彬还不太在意。
但他特务科科长的位置丢掉,可是大事故,导致他的权利,没了一多半。
“永远都不会!”
“督察处有专门的技术人员,每周五就会逐条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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