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还爱她,四年前她犹豫不决的时候,他被人绑了手脚,吊在船头,惶恐不安的时候,他失望透顶落海的时候……还有,他在大海里奄奄一息的时候,他生兆木和兆雪差点丧命的时候……
方桃,我不是不爱你,可又不是爱你。方桃,我不恨你,可我怨你。当初你我之间发生的故事,有小心翼翼,有肆意妄为,有心花怒放,也有黯然伤神,有高-潮-迭-起,也有独守空房……好的坏的,他已经照单全收。
可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已经四年都没有任何交集了。
她不该出现的,只活在他的回忆里,就足够了。
王舍予带着兆雪回到小木屋的时候,兆木已经在耳卷的怀里睡着了。
“回来了。”
耳卷平平淡淡的开口,完全看不出刚才王舍予和兆木没有回来之前心急火燎的模样。
兆木在石头上站了没一会儿就累了,伸手让耳卷抱他,耳卷把他抱在怀里,没一会儿他在耳卷怀里就睡着了,脑袋歪在耳卷的脖子里,还流了口水。
而且想把他抱回屋子里,放在床上,让他睡着。
结果抱着兆木刚刚一进院子,都还没有进小厅,兆木就在他怀里醒来,哭着闹着要在门口等阿爹和阿姐回来。
耳卷只好抱着他又往门口走去。
只是在门口站了没一会儿,他又在耳卷怀里睡着了,耳卷又想抱着他往屋子里送,结果还没进屋子,兆木又醒来了,这次哭着闹着是真的流眼泪了,耳卷只好抱着他在院子门口等着。
兆木再在耳卷怀里睡着的时候,耳卷也不敢再抱着他回屋子里了,只好背风站着,不让怀里睡着的兆木吹到凉风。
“他闹脾气了?”
王舍予从耳卷的怀里接过兆木,三岁多的兆木比起小时候,沉多了。
要是再长大,他就该抱不动了。
“嗯,哭了一会,就睡着了。”
耳卷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兆木在她怀里睡着以后,有了之前两次的哭闹,她也不敢再乱动,就那么抱着他,手有些麻了。
“回屋吧。”
耳卷低头看了兆雪,她其实是想要问兆雪,刚才她跟阿爹过去,跟木兆师傅说了什么话。
“回来了!”
厨房里听见动静的夏令,走出院子。
“饿了?”
看夏令没有待在屋子里画画,有些惊讶。看他从厨房里出来,还以为他饿了,去厨房里找吃的。
“不饿,我烧了热水,你们洗漱用。”
“好。”
“谢谢夏令阿叔。”
“不客气哦。”
“嘿嘿。”
兆木像是能感受到抱着自己的人是阿爹一般,一直到把他放在床上,脱去了衣衫,拿干净的手帕擦了他的小手和小脸,都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那边,兆雪已经自己洗脸洗脚,换了寝衣。
“阿爹去洗吧,我看着他就好了。”
兆雪爬上床,乖巧的钻进被子里。
“嗯,你也快睡吧,他睡着了,不用看着了。”
“嗯。”
王舍予出了房间,准备洗漱的,结果看到耳卷坐在院子里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天在码头卸货不累吗?”
有的时候,耳卷从码头卸货回来累的就不想吃饭,直接回屋子里睡觉,今天倒是看不出来她在码头卸过货。
“今天还好。她们两个,睡了?”
耳卷听到王舍予说话的声音,转了头。
“嗯,睡了。”
王舍予往厨房走去,耳卷一直到他进了厨房,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码头的那两个姐妹,木箱子当中的烟草,小楼上面的画像,木兆师傅今天像是莫名其妙,又像是故意而为……
从遇到王舍予开始,生活乱如麻的情况出现过一次又一次,但之前的那些她又信心解决。
这一次,她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一阵秋风吹过,扬起了尘土,枝头上的树叶扑簌簌的落下,被狂风卷走。
不是所有的落叶,都会归根。
“想什么呢?”
王舍予站在小厅里,把手中的托盘放在小桌子上。
“回屋子里坐吧,外面起风了,有些冷,别染了风寒。”
托盘上面放着的是他刚刚在厨房泡好的清茶。
这些清茶,就是普通的茶叶,是他带着兆木和兆雪在徐苓山上玩的时候采摘的,摘回来随便烘烤了一下,没想到泡出来的水味道还可以。
“怎么泡茶了,你还不睡?”
耳卷还以为他刚刚去厨房里面,是准备热水洗漱,没有想到他会泡了茶。
“赚钱养家的你都不睡,我怎么敢睡。”
王舍予半开玩笑的回答道。
——赚钱养家。
耳卷听着这四个字从他的口中说出,觉得格外好听。
“你今天又去爬树了?”
耳卷忽然想到厨房里的柿饼。
虽然王舍予做的柿饼味道很好吃,可他上树摘柿子实在危险,柿子又不是不摘就怀了,完全可以等她回来摘,又不是她从树上摘下的柿子没有他摘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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