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放了槐精藤妖,你快告诉我怎么解毒。”秦福答应得很干脆。
卢阿槐和藤姑几乎修为尽废,放了他们也无所谓。
“我是要你把我六师弟也放了。”程浩风加重语气沉声道。
“不可能!”
秦福感到经脉似废了,但性命应当无碍,还有时间讲条件。
扣着秦沐风,程浩风有再多计谋也要有所顾忌。
想了一堆接下来要怎么唇舌交锋的话,哪知程浩风妥协得这么快:“先放卢土地公夫妇也好,去放吧。等他们平安无事,我再和你详谈。”
秦福纳闷儿,程浩风是还有后招?还是认为秦家不敢对秦沐风太狠?或是的确无奈,先救到一些是一些?
窗口斜照进的橙色微光映得屋内温暖,程浩风神色平静,平静到像是拜访故交好友,闲话家常。
秦福猜不透他所想,只得按所答应的,派人去放了卢氏夫妇。
那小屋的门打开,蓝天白云和绿树红花扑入卢阿槐和藤姑的眼睑,他们挣扎着站起来,贪恋地看着眼前景致,猛吸两口气,立刻有了些精神。
他们看着对方轻笑,相扶相携出屋而去。
程浩风在屋外迎接,他们向他深鞠一躬,他又反向他们深鞠一躬。
藤姑两眼含泪,张嘴要说什么,程浩风赶紧以眼神示意她不要说。
卢阿槐捏了捏藤姑的手,又向程浩风点点头,朝凉丝苑大门口走去。
程浩风默默跟在他俩身后护送,直到他们出了凉丝苑,才返回秦福所在的客房。
为保他们安全,程浩风早有安排,他们没有回土地庙,走向北边。
在苑外不远处的岔路口,蔡宝光停了马车接应,侯贵忠跟在车旁护送。
卢阿槐和藤姑会暂时留在望湖楼,他们的本体根茎也栽到望湖楼旁的小花园中。
秦福再三催促程浩风讲明情况,程浩风都不开口,直到收了他们平安抵达的传信,程浩风才讲出前因后果。
“我没有中毒?只怪我吸了他们的灵气?”秦福根本不相信这些,“讲实话,否则我让瘦虎杀了秦沐风!”
“你不信就算了。”程浩风用食指轻敲椅子扶手,“那些灵气里有我的灵气,还有叶氏夫人所留怨气,你不听劝,我也没有办法。”
原来如此,程浩风早上是故意反向激他去吸灵气!
秦福已推测到程浩风的灵气有特殊,难以融入别人经脉,强行去融,当然会使经脉受损。
可是受损也不至于如被封冻一般,还运转灵气就伤及内脏吧?
难道真有怨气侵入?可是他娘子的残魂已散,又哪来的怨气?
程浩风看出他想不通,并没有详细讲,只催他谈条件,条件达成,可帮他减轻痛苦。
秦福闭目沉思,不愿谈条件。
程浩风也不急,静静望向窗外。
那天让秦沐风再入虎口,换得卢阿槐和藤姑从地牢中出来,为的就是看管松些,便于让他夫妇俩配合做陷阱。
让秦逸伤重,是满足黄璧书提的条件,以后好尽心尽力帮己方做事,也是逼秦福走向陷阱。
万龙勃是故意说那些,所谓“重生血肉”之法,也是程浩风想出的哄骗之术。
怨气是程浩风所凝,当日聚叶氏夫人残魂,已发现她分化出不受本心所控的怨气,程浩风也看出那怨气对秦福全无感情,还极度仇视。
并根据白回风所分析,程浩风想到自己进那密室受到影响,也多半因那怨气所致。
程浩风虽然不能控制那怨气,却在叶氏夫人残魂消散前,以自身被怨气所侵所带的怨气,吸引伴生于叶氏夫人残魂的怨气,凝为一处压制着。
昨夜,秦福走后,程浩风潜入凉丝苑。
他将怨气和自己灵气引出后,又附着于卢阿槐和藤姑体表,伪装草木灵气。
其实伪装得有破绽,那一层附着于体表的含怨气灵气微带黑蓝色,不是纯净的青绿色。
为了让秦福看不出破绽,程浩风前来求他释放,激起他的骄傲得意之感,忽略掉种种异样。
与其说是程浩风设连环计击败秦福,不如说是他败于欺凌弱小的行径,败于掠夺灵气的贪婪。
秦福没有多问,可已猜到了八成,他顾不上去查真相,首要是恢复灵气。
“你害我,不怕秦家杀了秦沐风,再攻上羲明山?”秦福抬手亮出手腕,“快给我解了经脉所受压制,过往的事咱们都不提,从此秦家与羲明山井水不犯河水吧。你要是不解,必有腥风血雨。”
只要脱离痛苦,暂且退让也可以,报仇的机会还很多。
“我怕什么?你和秦逸都已重伤,秦禄远在外地,秦家不可能攻上羲明山。”程浩风说完这一句,再又语气冰凉道,“你的经脉没有恢复之法,这是替你夫人惩戒你,要想消了怨气,你闭门忏悔吧。等哪天怨气消解,或许你的经脉自会恢复。”
秦福的手一扬,“我忏悔?我没有错,悔什么?既然我经脉已无解,那不如一死,我让瘦虎杀了秦沐风给我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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