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这个问题让皇上一愣，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怎么？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福公公呼呼的喘了几口气后，才继续咬牙切齿的说道：“陛下，怀思王忘跑了。
他把所有王府能带走的值钱东西都带走了。
却把所有的女眷都扔在了王府之中。今天王府来交班的将军说，他一接班就发现王府不对劲，所以立刻就找他的上司去商议了。
这会儿我让他在怀思王府对女眷进行排查呢。”
皇上听了福公公的话完全不敢相信，猛的一拍桌子整个人瞬间就站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问道：“你说什么？你把你刚才的说的话再给朕重复一遍。”
终于福公公的表情变了，从刚才恶狠狠阴沉的脸变成了哭丧着脸，非常无助的说道：“陛下怀思王跑了。怀思王带着所有的家丁和值钱的东西跑了。王府内连一个幕僚都没留下。”
得到了福公公的肯定后，皇上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呆愣愣的看着前方许久。
接着一脸不可置信地摇着头说道：“怎么会这样？他怎么敢这样？何常在还在宫里，和府可还在京中呢，他就敢这么跑了，难道不怕朕屠了他的整个外族吗？”
说完皇上闭了闭眼，心中的怒火蒸腾。他感觉被无量子治好的头疼又开始犯了。
接着皇上眼前一黑竟然晕了过去。福公公一看吓得大喊了一声，赶忙上前扶住皇上。
殿外的小太监听到福公公的呼喊声，也急忙进了殿内。帮着福公公一起将皇上移到了榻上，又派人去通知了无量子。
无量子不紧不慢的来到御书房。看着太医还有一堆小太监，紧紧的围着皇上，他挑了挑眉头，开口说道：“行了行了，你们这么多人围着皇上，本身好好的一个人也让你们给弄坏了。起来起来让我看看。”
几个年龄有些大的太医瞪了无量子一眼，可终究敢怒不敢言。
无量子上手把了下脉，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让皇上少动怒。本身这头疼之症就不好治，这会儿又怒火攻心。就算我制出了解药。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可怎么办？”
福公公看了看殿内的这些人，将他们都打发出去以后才拉着无量子说道：“大师不瞒你说。皇上这次昏倒，就是因为解药的事儿。”
无量子挑了挑眉毛心下了然。却不动声色地等着福公公的下文。
福公公继续说道：“我刚从怀思王府上回来。怀思王跑了。他这个炼蛊人的心头血，我没有办法拿到了。
所以陛下才一时怒火攻心晕了过去。大师除了这心头血，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皇上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仁君，所以不可能干出逼着儿子献心头血的事情的。”
无量子叹了口气，开口说道：“这解药必须是和陛下有血缘关系之人的心头血。除了怀思王以外，还有那几个皇子的，难道没有其他王爷或者公主之类的可以替皇上献血吗？”
福公公一时哑然。连二皇子和六皇子都不想献这个血的话，恐怕其他的王爷和公主更不用说了。于是他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无量子继续叹了口气，说道：“行了。你跟皇上也不用忧心这个了。心头血的事，其实我刚刚已经解决了。
有人心甘情愿献出了他的心头血，但是量太少，勉强可以做够目前解蛊的计量。可别再发生今日的情况了。若是因此刺激到了蛊虫现在的血不够了，我就没有其他办法了。还有这件事千万不能对外说。包括皇上也不能告知。所以麻烦公公保密了。”
福公公听了无量子这话，一时之间有些不明所以。于是追问道：“莫非有皇子心甘情愿的献出了心头血？”
无量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他不是皇子。但确实与陛下有血缘关系。这件事你知道就好了。不然我怕会对他引来杀身之祸。”
福公公还是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见无量子不愿意多说，便没有继续问下去。反正只要皇上有救就可以了，其他的事与他无关。
但是这事他回头得知会他家统领一声。
无量子不在理会福公公，立刻动手替皇上施针，接着喂一下了一粒炼制的药丸，只不过没有邵之崡的血液当引子，这药效是大打折扣的，并没有直接可以解蛊的功效，但是可以抑制蛊毒。皇上还是很快就醒了。
皇上悠悠的睁开眼睛，看着坐在自己榻旁的无量子，苦笑着说道：“大师，我真的是一步错步步错。
当年我要是一开始就听了你的话，也不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无量子对皇上并没有什么顾忌，直接开口说：“所以皇上是想保命还是想要名声？”
一旁的福公公有些不明白，不是已经有了心头血，为什么大师还会问出这样的话来？不过他默默站在一旁并没有吱声。
皇上闭了不一眼睛。他更想让自己活得长久些，可若是自如此，自己半辈子的名声就要因此而毁掉了。
若真是如此，这些年他做的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牺牲了自己最耀眼最好的那个儿子，牺牲了曾经朝中忠心耿耿，大有作为的朝臣。不就是想博一个好名声吗？
可现在呢？自己却只能在名声和活的长久中选择一个。他不甘心。这显得他好像是一个昏君一样。
无量子并没有催促他，表情淡漠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选择。
皇上闭了闭眼，最后要压切齿的说道：“我是天子，我是这个大冀国的皇上，是这个国家之主，我为何要做选择？我既要名声，也要活得长久。”
无量子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只是淡淡的说了句：“陛下您还是好自为之吧。这件事若是想要强行两全恐怕没那么简单。”
无量子说完转身就离开了。福公公赶忙走到榻前想将皇上扶起来。
皇上没有动，闭着眼睛对福公公说：“去派人把何常在和和府全部人打入天牢。把刑部尚书给朕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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