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扬忙连声致歉。嘴里一边说着:“刚巧碰见个熟人,耽误了一会儿,告罪!告罪!”一边将精品衡大烟分发给每人一盒。
刘正也忙打开酒瓶,给几个人的玻璃杯里都倒上酒。四个人互相略一谦让,便开始落座,大快朵颐……
席间,四个人推杯换盏,酒酣耳热之际,个子最为瘦小的栗刚第一个儿喝高了。
栗刚此时说起话来,已是舌头见短,略微有些含糊不清了。
栗刚端起酒杯,向辛扬敬酒,说:“扬子,你是……我的同窗好友……铁哥们儿,是我大哥,我的救命恩人。我敬你!”
辛扬说:“刚子,你可别再这么说了。不过是帮了你一个忙,谈不上恩不恩的。打今儿起,可千万别再提了……”
刘正也接过话头来,说:“扬子说得对。你们俩也是好几年的交情了,又是同学又是朋友的,总提感激的话显得生分了。”
栗刚冲刘正一摆手,说:“哎!大正……你那会儿在外地了,你不知道情况。我当时可真是走投无路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五万块钱难倒英雄汉啊!这五万块钱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捆稻草啊!多亏了扬子……”
“喝酒,喝酒。”辛扬拦住栗刚的话头儿,端起酒杯跟栗刚碰了一下杯子,说:“嘛儿也甭提,都在酒里头了。”
栗刚喝了一大口酒,却固执的继续着他刚才没说完的话:“扬子够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要是换作个有钱的主儿,借给我五万块钱,我谢谢他,但是我不会这么感激他,因为他也许有五十万、五百万……这五万块对人家来说不算什么。可是辛扬,我知道你……你没钱……”
栗刚说着话,又把头转向了刘正,冲着刘正继续说:“……你也知道扬子的单位不行,他上了这一年班儿,总共也挣不到五万块钱。他上班以来,就积攒下了一万多块钱。为了救我……拿到地下赌场去冒险翻本儿……”
栗刚激动得说不下去了,眼眶也红了,眼瞅着这眼泪儿就快要掉下来了。
辛扬忙伸手拍了拍栗刚肩膀,说:“行了刚子,过去的事儿咱不提了,你就记住了,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不再去赌了,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别的咱就都不用说了。来来来,咱大伙儿一块儿喝一个。”
说完,辛扬率先端起杯,让了让,喝了一大口酒。
众人也都各自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栗刚这股劲儿总算是给岔过去了。
辛扬为了岔开话题,问刘正道:“你这大半年都到哪疯去了?又有嘛新奇的见闻?给我们大伙儿说说。”
刘正道:“好么!这半年,希臧、内蒙、河南、山东……大半个中国我都跑遍了,像明星赶场一样,疲于奔命。恨不能这脚下有对儿风火轮儿!”
小林子插话道:“希臧可是好地方!我一直惦记着来一趟自驾游。刘总去希臧有没有高原反应?是说特难受吗?”
刘正道:“也没有传的那么厉害。不过,是挺憋气的,不能跑、不能快走,更不能运动。想去就尽早趁着年轻力壮、身体好,抓紧去。年纪大了就不好熬了。”
“我也是有些嘀咕,所以虽然特想去,却一直也没成行……要不下次刘总要是再去臧区,咱们哥儿几个一块儿来一趟。你路上熟,我们一块儿来个自驾游。”小林子眉飞色舞,大感兴趣地说。
刘正道:“我们事后也挺后怕的,山路很危险,一旦滑坡,那可是大块巨岩往下砸落啊,那要是‘中奖’了,连人带车可就成了铁盒肉罐头啦,呵呵呵呵……”
栗刚也接口道:“对对,何必非要开车去呢?坐火车也一样,咱们四个人在火车上正好可以去餐车打麻将牌去……”
这货是无可救药了,希臧景色他不大关心,火车上打麻将倒是兴趣盎然。
辛扬问:“大正,你在希藏觉得最感兴趣的是什么?给我们说说。”
刘正笑道:“我感兴趣的,你们就未必有兴趣了。我是干什么的啊?我最感兴趣的肯定是有收藏价值的藏传法器、佛像、念珠,有些年份的古董首饰珠宝……”刘正喝得酒酣耳热,又呷了一口酒,摇头晃脑地说道:“天珠都听说过吧?真正的老天珠,基本上可以说就没有掉下来一百万的。臧民都笃信这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天珠能保佑佩戴者,所以都不肯卖,出再多的钱都收不到……”
小林子不解,问道:“俗话说,河里没鱼市上见。既然说臧民都不肯卖,那么拍卖会上的那些又是哪里来的?难道是假的不成?”
刘正道:“这个你就不懂了。臧民多虔诚,不肯以天珠换钱。但是他们也是希望能够挣钱提高生活水平,发展自己的事业。所以遇到自认为是很好的投资机会,但是又搞不到那么多钱来投资的时候,怎么办?”
刘正卖了个关子,大有要考考众人的意思,一边说着话,大眼睛一边在众人脸上睃巡了一圈,见三个人都是一脸茫然,他“嘿嘿”一笑,伸手一拍桌子,说道:“抵押贷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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