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听起来是在为明棠抱不平的话,为何不当面说?”梁红巾没好气的说道,“遮遮掩掩的,却又故意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背后也不知有什么阴谋诡计呢!”
“宫里常有这等事,有些人想对付旁人,却不想自己出头,想让自己‘清清白白’‘干净的很’,便故意当着那似你一般的暴脾气之人的面‘透露些小秘密’,”赵司膳说着,手指点了点梁红巾凑过来的脑袋,提醒她道,“就是想让你当那出头鸟为她将那想对付之人对付了,动手的是你,得利的却有她一份呢!”
梁红巾“哦”了一声,恍然:“这不就是抓交替么?只是用的法子不同罢了!”
抓交替?这说法倒是新鲜,不过细一想,好似也不算错。
“这确实也是一种抓交替的法子!”赵司膳说着同温明棠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没有再理会那几个文士模样的男子,而是吃起了伙计刚端上来的暮食。
待吃罢暮食出了食肆,三人又逛起了夜市。
……
三人也未注意到先时说闲话的几个文士来的比她们早,却是在她们走后才起身离开的食肆。一出食肆,那几人也未闲逛,而是直接向一处小巷行去了。
在巷子深处看到那花钱雇他们之人时,几人一开口便说出了结果:“什么反应都没有,瞧着根本不在意这个,当是个懒得管这些虚名之人!”
周夫子点头,给了银钱,将那几个文士打发走之后,才转头对身后的子君兄说道:“当确定她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也不奇怪,毕竟当年她年岁太小了。真知晓了那些事,怕也藏不住事的。”
子君兄闻言却蹙起了眉头,说道:“当年我等进宫对她动手脚时她还是个孩子,既能被人陷害落水,显然不会是什么天赋异禀的神童儿,可就是这么个普普通通的孩子竟是全须全尾的出来了。你知晓的,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之前除了温玄策之女这个名头外还有旁的声名么?可偏偏就是这般一个没有半点声名之人却做成了这件难以办到的事才叫我觉得奇怪!”
“是以,你怀疑这封神簿当年既落到温玄策手上了,搞不好她也是知晓其中内容的。”周夫子说着,瞥了眼子君兄,“可这是一本‘封神簿’,钦天监那位借着这‘封神博’被捧成了司命判官,她有温玄策同那温夫人的血脉在身上,真想将自己捧成‘神’并非难事。眼下她又同那神童探花郎搅合在了一起,你便是不信旁的,也该信那位神童探花郎于那些梦想着嫁良人的女子而言意味着什么的。她想要不被人置喙的同那神童探花郎在一起,要叫外人认同他们登对,若是知晓这‘封神簿’的存在,万没有不用之理。”
“你说的不无道理。”子君兄说道,“她可以自己淡泊名利,可要想同神童探花郎看起来登对些,确实需要一些虚名来支撑的。”说到这里,子君兄却又顿了顿,道,“其实即便看起来再如何登对,也不过是叫有些背后说闲话之人将原本说出口的话吞到肚子里,放在心里说罢了!‘嫉妒’二字之起很多时候同对方是好是坏无关,只是她有的,我没有或者她有的比我有的更好罢了。”
“不错!”周夫子笑道,“甚至还有些是她有的虽比我有的差一些,却好歹也能被我拿来备着以防不时之需。既是我用来作不时之需的,那也是我的,怎么到她手里了呢?就算到她手里了,也不过是一个人不能在明面上同时养很多条狗,这于律法以及那世俗的规矩不合。是以只能将狗暂且放在她那里。只是未免狗同人待久了,转认了她当主人不认我了,我还是要时不时的做些小动作,偶尔扔几块骨头过去,让狗时时刻刻记得我,莫要忘了我的!”
巷子里响起了一阵嗤笑声,子君兄说道:“突地发现若是看穿了,不在意那些闲话的话,那虚名还真就是个虚的。有了那虚名不过扯了张遮羞布遮了遮,闲话还是在那里的,并没有消失,只是遮掩了一番叫它看起来不见了罢了!”
周夫子点头:“如此的话,她若是能看得穿,那虚名有没有都无妨。也并不能以此作为她不知那‘封神簿’存在的依据。”
“罢了!我也是事到临头有些畏首畏尾而已!”子君兄垂眸轻笑了一声说道,“看着那么大的机缘近在咫尺,生怕会生出什么波折来。”
“都到这个份上了,自是听天由命便是!”周夫子说道,“成了,你一把便能收走那前人蓄起的所有香火;若是不成,不过是被数落两句装神弄鬼罢了!这长安城里装神弄鬼之辈不少,今日又是中元节,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有理!”子君兄点头,复又看向周夫子,“说实话,那司命判官前头的铺垫如此之妙,叫你我二人续上,我实在是怕狗尾续貂!”
“怕什么?”周夫子举起手里那本话本,摸着那封皮上的“羊肠”二字,说道,“我将长安城大小书斋都寻了一遍,并未看到这本话本子,显然是被人特意‘藏’起来了。财不外露的道理大家都懂,这话本子若不重要,又怎会被人‘藏’起来?坊间人人皆可看得,同人人皆看不得有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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