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燕罗眼前一道红光热浪猛然爆开,一股热浪猛地将他掀飞出去,巨大的声响震得他脑中混沌,一整天旋地转。
“火药?!”燕罗大骂道,卫狂歌最后一箭上竟装着火药,在自己面前爆开的威力简直比之前一脚还要猛烈。燕罗此刻双目眩晕,耳中轰鸣,脸上身上火辣辣的疼痛,只觉得从额头上一股暖流沿着鼻子、人中、嘴角、下巴躺进了胸口。
“不好!”燕罗尚有些清楚的意识,立马反应过来,此刻自己视觉听觉尽数失灵,面对卫狂歌无异于鱼肉砧板,当即在脑中复原了当下场中布局,只记得身后六步侧方有一处大石可做掩体,当即连滚带爬极是狼狈的躲到了巨石之后。
燕罗身子刚一停稳,火药爆炸所带来的眩晕终于席卷上来,让他昏了过去。也就约莫一个眨眼的功夫,刺客修行所带来的强韧意识,又生生将燕罗从昏迷中拉扯出来。燕罗一个激灵,这才发觉脸上被爆炸炸开了一道老大的口子,满面尽是鲜血,虽然全身裸露在外的躯体都皮开肉绽,但好在没伤到筋骨,只是脑中依旧嗡嗡作响,头重脚轻站不住身子,他挣扎者撕开上衣将身上伤口包扎紧。
做完这些,燕罗才发觉自己不经意间,被卫狂歌引到了一个四面尽是沙石荒土的开阔地带,如此一来,自己当下身处的大石已经是为数不多的可做掩体的地方。
“他奶奶的!”燕罗怒而咒骂,本想一心拉近距离,却没料到被卫狂歌引诱到了这不利战场之中。方才被爆炸震得失神片刻,又彻底失去了卫狂歌的动向,现在他身在何处、是何动作,燕罗两眼抓瞎毫无对策。一落入如此境地,燕罗已然不可能再主动出击,若不能观测到卫狂歌所在方位,以他之眼力箭术,怕是一露头就会有箭矢袭来,挡不可挡。
燕罗忍住脑中轰鸣眩晕,仔细回想卫狂歌过往状态,隐约记得其所背箭袋约莫有二十只左右的箭矢,之前已射出十二只,那么他现在少说还有八只以上的箭。若要能从此困境脱出,也就至少需要将他全部箭矢诱骗射出,才能安然脱身。这里地处开阔,多为荒漠戈壁,地下连个稍微大些的石子都没有借用,而身上唯有三只匕首和一只盘龙丝可用。
燕罗脑筋一转,顿时有了主意,他将披风脱下,两只匕首分别刺在披风两肩之上,铺在身前。做完这些,便沉下心来,让被爆炸震得发懵的脑袋稍稍休憩一会。
此刻的卫狂歌,已将披风反穿过来,披风反面的灰黄颜色恰好与这戈壁荒漠相近,半伏在地下静默不动时,若不仔细观望,竟也看不出他的所在位置。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箭袋,里面尚有十二只箭矢,之前射出的十三只,除了最后一只爆炸箭外,都不过是试探迷惑。他也不曾料到,燕罗竟然能在最后一只爆炸开之前,发现危机及时撤招,否则光凭那一箭威力,燕罗不死也残。这剩下十二只箭,是卫狂歌最后的依仗,断然不可再随意射出。
此刻卫狂歌居于高处,对战局一览无遗,那燕罗虽然藏匿在巨石之中无法一箭命中,但其后并没有其他可掩护的位置。敌明我暗,只须静待燕罗露出破绽即可。
二人如此对峙约莫一个时辰,竟都忍住不动。
也就在这时,从荒漠深处猛地升腾起一阵狂风,向二人所在战局中吹来。刹那间,黄沙枯木漫天扬起,形成一层一层隔幕,将二人互相遮得模糊。
“糟糕!”
卫狂歌终于料到燕罗为何在巨石后等待那么久时间,竟就是等待这一场大风。当是时,那巨石之后忽的飞起一个人影,朝官道中飞奔而去。卫狂歌不知真假,当即一箭射去,却见那人影在空中一个回旋,竟躲了开来。
“难不成是真的?”
卫狂歌仍旧不敢相信,又射一箭,可这一箭刚一离弦,那狂风忽的再涨一分,将他箭路吹偏。眼见得那个人影继续朝官道奔去,卫狂歌终于有些急了,若是真让燕罗跑回官道乱树林中,自己所占的地形之利便要拱手相让。他心中一横,哪怕是假,也不能冒此风险,当即“嗖嗖嗖”连续七箭射出。
由于狂风黄沙,卫狂歌也只能勉强见着七箭尽数射到那人影上,却不知是否射中要害,是否确实是燕罗真身,但就见那人影一个踉跄跌了下来。此时,狂风落定,卫狂歌终于见到那人影不过是燕罗的披风罢了。卫狂歌虽然已然有被诈的准备,可看到此景,依旧怒不可遏,双拳猛击一下。不过好在他自练习箭术以来就有准则,不论何时必留三箭傍身,此时他手边仍有三箭,所以虽然气恼,但还不至于手段尽失。
燕罗用匕首披风做了个假人诱骗卫狂歌射了九箭后,仍旧按兵不动,却让卫狂歌心里有些着急。夜幕降临,戈壁寒气袭来,卫狂歌蹲伏了半日,裸露在寒风中的手臂脖颈都有些刺痛,他放下弓箭用力的搓了搓手,将有些冻僵的手暖和一下。
初阳升起,卫狂歌没料到燕罗竟一夜没动。“难不成他已经从其他地方逃了?”卫狂歌疑窦大起,却实在不信燕罗能在那狭小的视觉死角出脱逃出去。可一夜没了动静,到底是什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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