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办公室，纪思情让前台苏小米通知保洁员上楼清洁办公室，之后又去了趟洗手间，抽了几张纸将皮鞋上的狼藉之物擦拭干净。
说实话，瞥开时北墨的身份，他这个人给她的第一面印象确实不好。
她只听说他脾气不好，对下属严苛，却没料到会是如此之暴躁，觉得咖啡不好喝说一声让她端走重新泡不就行了，何必暴殄天物直接将咖啡丢掉，不知道保洁阿姨打扫卫生很辛苦吗？
然而，这样的话她也只能在心里腹诽一下而已。她是来“还债”的，时北墨可以暴戾，她也可以逆来顺受。
只是想了想，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总不能连一杯咖啡都泡不好，最后还要连累保洁阿姨清洗地板吧？
思来想去，最后回到前台，翻出通讯录，拨了个电话号码出去：“江特助，我想跟您请教一个事情。”
……
再次端着咖啡进门的时候，纪思情将之前江贺交待给她的一叠文件一起抱进了进去。将咖啡放下：“时总，咖啡重新泡好了。”
闻言，时北墨懒懒地抬了抬眼皮，眸光定在咖啡杯上。大概是知道她正在等着他提出评价，他当着她的面，缓缓端起咖啡杯放到唇边闻了一下。
这一次，不等他张口嫌弃，纪思情抢先开口道：“咖啡豆三十颗，水温八十五，研磨十五分钟。这杯咖啡是按时总您的要求磨的，不知道是否对您的胃口。”
男子迅速将咖啡杯放下。
他似乎并不准备喝这杯咖啡，也不发表意见，修长的指尖放在桌面上，饶是兴致地轻弹了两下。片刻之后，抬起头道：“时光集团招你进来是给我当秘书不是跟我顶嘴的，还有，你泡的咖啡让我觉得倒胃口，滚！”
纪思情也想当场就“滚”，只不过她还有工作没完成。她忽视了他最后说的那个字，将手中的一叠资料放到他面前：“这些是要签字的文件，请时总签字。”
“哗！”
几乎在她将文件放到桌面上的那一刻，时北墨抬手猛地将桌面上所有的文件扫到地板上。原本就宛如冰雕的脸庞勃然变色：“我叫你滚，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纪思情只得咬牙，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掌心轻轻攥了一下，道：“是的，时总。”
转身正要离开之际，身后再次传来东西被扫落掉到木地板上的声音。纪思情可以感觉到他此刻怒火冲天，迸发出来的情景，却片刻也不作停留，继续大步朝外边走去。
自始自终，时北墨都未正色瞧过她一眼，有的，也只是最后叫她滚时那种明显带着鄙夷的眸光。
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在他这里不会得到好的脸色，但面对这样的结果，莫名还是有些意外呢。
不过，这样也好。
时北墨根本没正眼看她，也说明他并未认出她，她心里也会觉得好受一些。所以，他的暴躁，只是单纯地因为对秘书苛刻而已，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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