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如此,三狗子才信誓旦旦,觉得自己绝对可以做成这件事。
偷鸡摸狗,三狗子是专业的,李政的能力当然也不差,都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
孟昭倒是不需要这些经验,以他的手段,也不单纯只想偷几只老母鸡。
一边走着,他一边盘算,并向三狗子询问关于上次劫道以及分配的事情。
以孟昭记忆中,那李瘸子的风范,绝对是少出力,多占多拿,引人不满。
果然,三狗子也证实了这一点。
闻三杀人的那次劫道,是村里一共二十个青壮组织起来,一同行动的,去了就有的拿,不去,哪怕是村长家,也没份。
劫掠的是一家车队,现银不多,但物料不少,都被分的七七八八。
其中,闻三因为出力最多,连杀两人,震慑对方,分到的自然也最多,只不过,和李瘸子,起了些龌龊。
李瘸子虽然害怕闻三,但因为这次消息是他打探出来的,要求多分一份,这一份,就出在闻三身上。
规矩就是规矩,若是随随便便就被打破,未来岂不是人人都能贪墨为己有?
因此,闻三在村中青壮的注视下,只得自认倒霉,从自己的那份里,挑出一些来,给李瘸子。
李瘸子虽然欺软怕硬,但也是个贪婪至极的人物,只要有银子,六亲不认都不难做到,当然也不会在意得罪闻三之事。
孟昭想了想,拉着正往李瘸子家里赶的三狗子张康,道,
“三狗子,我有一件事,心里琢磨不透,想要和你商量一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三狗子身高,身材,相貌,样样不及李政,但一对眼睛很亮,充满着力量与不安分,
“这有什么,咱们两个这么多年交情,你有话直说,不必说这些弯弯绕绕的。”
李政的为人,三狗子很了解,也不觉得孟昭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啰啰嗦嗦的,不正是他本人吗?
“我是这样想的,那闻三杀了两个人,开了荤,以后只怕胆子越来越大,咱们两个向来和他不对付,经常被他欺辱,难保未来不会被他杀死,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三狗子倒吸一口凉气,什么玩意,你是什么妖精鬼怪上了李政的身,竟然这么勇?
怎么说呢,有种本来是小兔子,猛然间变成猛虎雄狮的既视感,反差太大了。
李政是什么人,心里百般机巧,但表面懦弱无能之辈,就差一股气,就能是和过往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其他人可能会看错李政,三狗子绝对不会。
他一直觉得,李政是个很厉害的人,不然,不可能从一无所有,健康长到大,不是每个孤儿,都有这样的能力的。
这也绝不是单纯用幸运就能解释的。
所以,他愿意和李政报团取暖,愿意和李政成为好友,甚至不止一次帮助过李政。
他相信,李政欠缺的,就是一点点时机,只要一个契机,就能脱胎换骨,改头换面,再非从前。
只是,三狗子是一万个没想到,这个契机来的这般快,这般急,李政的变化,又是这般大。
对付闻三也就罢了,防守反击不是不行,但先下手为强,这就显得李政和过往不同的一点。
“阿政,你说真的?闻三可不是好惹的,以前就是村里的恶霸,现在杀了人,只怕更加无法无天,而且手底下的人更多,咱们就两个,能斗得过他吗?”
孟昭笑笑,披头散发,乍一看,像是暗夜里的恶鬼,阴森恐怖,不过语气倒是很平淡,
“没谁规定,咱们一定要和闻三硬碰硬,我是忽然间想到一个主意,觉得不错,可以让闻三焦头烂额,只是这主意太阴损,拿不定主意,这才想来问问你!”
三狗子点点头,的确,他们又不是傻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那你是怎么想的,尽管说,咱们两个合计合计!”
孟昭道,
“我是这么想的,李瘸子上次分赃,和闻三闹得不愉快,得罪了闻三,而且,闻三杀了人,气焰更加嚣张。
莫不如,趁着今晚月黑风高,咱们宰了李瘸子,抢了他的家财,然后做出事闻三动手的假象,祸水东引。
这样,既能赚上一笔,又能给闻三找麻烦,打击他在村子里的地位,使得村里的人对他不满,同时,还能弄死李瘸子,一泄我多年心头之恨!”
可以说,孟昭所言,基本上就是三狗子偷鸡的翻版,只不过,从偷鸡,变成杀人越货。
三狗子有些犹豫,倒不是心存慈悲,或是对李瘸子不忍心,或是不敢招惹闻三。
单纯是没杀过人,心里有一层顾虑,不太敢于下死手。
“三狗子,我知道你没杀过人,但你记住,这世道,就是吃人的,你不吃人,就要被人吃。
咱们两个的处境相似,要是不心狠手辣,日后被人欺负到死,只怕都出不了头。
所谓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怕什么呢?
杀人比杀鸡,又难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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