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一席话,让耶律肃侧目。
而赵刚,更是难掩眼中的诧异,视线隐晦的看向夏宁。
夏姑娘,竟能看的如此通透?
耶律肃眼中喜怒难辨,眼神依旧冰冷毫无温度,盯着夏氏片刻后,才开口道:“起身。”
这二字,算是耶律肃允许了。
夏宁连忙起身,浅浅福了一福,满面感激:“多谢将军成全!”
耶律肃却不理会她,而是看向不远处的赵刚:“你去稍加收拾,与他们一并前往魏远县。”
赵刚自是不敢违抗,抱拳回道:“遵命!”
颜太医也需去收拾药箱等物。
两人一并离开,就留下夏宁与耶律肃二人。
夏宁倒是不怕他在折磨自己,毕竟前往魏远县路途艰辛,她还得留着小命。
面对耶律肃冷冽的眼神,夏宁上前一步,笑容竟是前所未见的乖巧,伸手拽了下耶律肃的袖子,咬着暖糯娇媚的声音,“将军~”
耶律肃一扬手,决绝抽回袖子。
只留给她一个冷酷的背影。
夏宁站在外头,任由风雪打脸。
须臾,就听见从屋子里传来耶律肃的怒斥声:“滚进来!”
夏宁勾了勾嘴角,进屋去。
前脚进屋,就听见耶律肃的声音冷飕飕的传来:“谢安留下给你的药方你记得吗?”
夏宁顺着声音,看向站在一角的耶律肃,略有些诧异,按照他那狠厉的性子,不折磨她是为了留她一命,今日她行事如此荒唐,他竟然都不骂她了?
还关心起她的药方?
夏宁柔声答道:“自是记得的。”
耶律肃转身,在墙角的一个木箱子里翻出笔墨纸砚来,扔在手边一张木桌子上。
说是书桌,实在简陋。
面是一块木板。
脚是两张凳子。
凳子低下还垫了两块转头垫高。
便携的墨竹筒砸落在桌面上,发出轻响,与耶律肃的声音一同响起:“杵在那儿作什么,过来抄些下来。”
手指敲在桌面上咚咚两声。
昭示着他恶劣的心情。
夏宁不敢磨蹭,快步走到桌前,捏了毛笔蘸了墨水,在纸上慢慢写下一张药方。
落笔从无停顿。
一张方子很快写完。
耶律肃从她手中从抽出方子,认真看了一遍,眼神冷冽,“我记得谢安只留了药包给你,亏你倒是能默出一张方子来。”
夏宁搁下毛笔,仔细回道:“闲时自己拿了小称称过分量,因为保命的方子,不敢不记牢。”
耶律肃抖了抖纸,发出细微响动,“这些药材你也都认得?”
“是,当年跟着先生认了些许药材。”夏宁撒了个无关紧要的谎。
罗先生不认识药材,却能写出治疗时疫的方子,这一事夏宁潜意识认为不该与人提及。
耶律肃将方子扔在桌上。
冷哼一声,“难怪能记得一张方子多年,当真是好记性。”
夏宁听出了他的嘲弄,她却并不理会,而是噙着笑意,抬起头来,只管认真的看他。
耶律肃被她看的拧起眉心,眼底浮起厌色:“别再我面前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
夏宁挑眉:“这可是将军说的?那奴就光明正大的来咯?”
还不等耶律肃开口呵斥她言行不端,夏氏已两步上前,一头依偎进他的怀里,轻声漫语道:“往年一月才见一回将军,倒也还好,这段时日时常能见将军,此次去了魏远县后,不知何时才能再次见到将军,想到这事心里难受的很,便想多看几眼将军的英姿,恨不能刻进眼底,好教今后想的心肝疼时,能看一眼解相思愁。”
耶律肃只当听了个笑话。
面上冷色更浓。
开口时,声音更厉:“松手。”
夏氏甚至还伸手搂住了耶律肃的腰肢,娇柔着扭了扭身子:“不嘛~”
耶律肃的耐心彻底告罄,伸手就要将她揪住扔开:“夏——”
还不等他动作,夏氏先他一步,踮起脚尖,猝不及防的双唇落在耶律肃的薄唇之上。
冰冷的柔软,贴上微热的薄唇。
短暂的接触,似有什么在心中崩裂。
夏宁后仰了些,两人之间分开距离,四目相对,可见她眼中的依依不舍,嗓音愈发柔媚,“等奴回来,再来训斥奴家诸多没规矩之处,可好?”
·
这夏氏,当真是一身的好手段,
耶律肃的与她对视,眼底暗色翻滚,深深的探入她的眼底。
喉间上下错动。
视线炙热、继而变得危险。
夏氏见好就收,佯装要逃。
耶律肃的手掌罩住她的后脑勺,断了她的后路。
一手禁锢住她盈盈不及一握的纤腰,用力勒紧,恨不得要将这令人恼怒的妖精拦腰折断。
视线从上下移。
隐忍、滚烫。
最后落在她微启的唇上。
夏宁轻吐出两字,似是有些惧怕,双手软绵毫无力气的推搡着他的胸口,求饶道:“求将军怜惜……奴实在受不得——”
话音全数被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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