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不远处的一座塔楼上。
卫宫面带微笑的说道:“这下子你应该可以安心了吧?”
双眸湿润的吉日门都点点头,看着校场上‘玩’得不亦乐乎的父亲,心中百感交集。
同样是摔跤,在部落的时候,她从没有见父亲这么开心过。
每次哥哥们和手下人玩摔跤的时候,父亲总是落寞的坐在一旁观战。
那个时候,她总以为父亲是太强了,找不到能够战胜他的人,所以不屑于玩摔跤这样幼稚的游戏。
后来才知道,父亲不是不喜欢,而是那些跟他玩摔跤的人,都不敢用尽全力,不管是几个哥哥,还是父亲的那些手下,他们都惧怕这位匈奴第一勇士。
用大汉的话来说,就是高处不胜寒,那些身居高位的人,身边基本没有亲情和友情存在。
···
同一时间。
袁氏迎来一个傲慢的客人。
北匈奴左贤王安罗与吉日巴图几乎是前后脚抵达洛阳。
按照规定,安罗作为北匈奴来使,本应该入住鸿胪寺,由朝廷派人出面接待。
不过,为了方便袁氏进行内部分化北匈奴,卫曧特意命人将他接到了城外的袁氏庄园。
但是,袁氏的人却低估了这个安罗的傲慢和自负程度,竟然一来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物。
···
驼铃阵阵,一支由骆驼组成的队伍刚刚出现在官道上,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瞩目。
倒不是骆驼少见,自西域通商以来,洛阳城中的骆驼几乎随处可见。
之所以引人注目,全是因为这骆驼上挂着的纱帐,还有为首的那一面旗上的图腾。
象征北匈奴王室的飞鹰图腾,大大咧咧的出现在这大汉京师之地,着实让人心生好奇。
此时,驼峰上的纱帐掀开一条缝隙。
左贤王安罗眯着眼睛打量着四周围观的贩夫走卒,不屑的说道:“都说大汉富足,本王看来也不过如此,大冷天的还在外头操持贱业,着实可怜呐。”
“咦?”安罗突然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一个路过的女子。
那女子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大宛马,身披红色披风,容貌堪称绝美,身段更是难以置信的妖娆。
似乎是心有所感,那女子也正好侧脸朝他看来,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魔娘本能的朝一脸猪哥相的安罗抛了一个媚眼。
没错,这名女子就是刚刚得到地契,与刘范一起要去城外庄园给刘焉复命的张魔。
她这个人本来就内媚动人,刻意而为之的情况下,几乎没有男子能够逃得掉她的眼神勾引。
刚刚她就是想要逗一逗这个匈奴人,根本就没有注意马队前面的图腾。
可是,她没有注意,安罗却不这么想。
第一次见识这么主动大胆的汉人女子,安罗哪里会放过,当即命人去将那女子一行人拦住。
他虽然对汉人诸多不屑,但不得不承认汉人女子就是比匈奴女子秀气柔美,也早就想着纳几个汉人女子为侧妃,方才那一眼,他已经倾心了。
“大胆,知道本公子是谁吗?”被拦住去路的刘范怒喝道。
安罗不太听得懂汉语,只是看了一眼对面的几人,没见到什么太奢华的物件,也没有行旗和负责开道的侍卫,便生出了轻视之心。
直接无视怒不可遏的刘范,安罗走到魔娘的跟前,用蹩脚的汉语,抚胸说道:“这位姑娘,吾乃北原左贤王安罗,有礼了。”
魔娘愣了愣,看着一脸雀斑的安罗,疑惑道:“北原?匈奴人?”
刘范蹙眉道:“匈奴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不是被安置到冀州、兖州等地去务农了吗?”
魔娘点头道:“他说他是左贤王,这似乎是匈奴太子的尊称。”
刘范脸色一变,看向对魔娘眨眼睛的安罗,沉声道:“就这样的货色如果是太子,那我就是大汉皇帝了,赶紧把他赶走,老家伙还等着咱们回去复命呢。”
魔娘也觉得这个匈奴人没有丝毫所谓左贤王的气度,于是嘴角维扬,从怀里拿出一支花儿来。
这朵花儿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在这寒冬腊月中依旧盛开,不见有丝毫的枯萎痕迹。
因为刘范和魔娘交流的时候,用的是益州本地的方言,安罗根本一句没听懂。
此时见到魔娘递给他一朵花,下意识的伸手接了过去。
这不接不要紧,安罗接过花的时候,还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
魔娘见状,不由得嗤笑一声,朝安罗挥了挥手,与刘范骑马离去。
安罗正要伸手去拦,不想突然觉得鼻子好痒,紧接着是喉咙发痒,再接着就是全身哪哪都痒。
等其他匈奴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堂堂左贤王安罗已经躺在地上,胡乱抓挠着身上的皮肤,类似后背这些够不到的地方,则是不断在地上来回剐蹭。
···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这个安罗也是咎由自取,不过那用毒的女子,也是心肠够狠的。”
城北卫所。
听完汇报后,徐庶与司马懿相视一眼,笑着说道:“机会来了,咱们可以以此为借口,将那个妖妇收监审问,探一探她的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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